香儿走出百里园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如入万丈冰窖之中,她沉下脸来。
原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却不自知,刚才若不是想到他,怎会这样?可那终究是梦一场,那美梦早让自己双手送人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客栈快步走去,不多时,她回到了客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合上了门。
又听见一阵敲门声,她懒懒地开了门,“洛风吟,什么事?”
“我能进去说吗?”
香儿走入房内,“清便!”坐在桌边。
洛风吟合上了门,进入房内,也坐在那桌旁,“香儿,你是江湖传闻中的天魔教教主吗?”
香儿侧过头来,森冷、犀利的双眸瞧着他,冷冷道:“是我,不像吗?”
洛风寒倒吸一口冷气,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哦,没什么,随口一提而已。”突然发现她脖颈上的锦帕,“你怎么突然围了条帕子?”
香儿眯了眯眼,望着桌上的瓷罐,拿起那瓷罐往窗外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瓷罐在街道上砸了个粉碎。
她面无表情,淡淡道:“没什么,天气凉了,见小摊上的这条锦帕挺别致的,就买了围上了。”
洛风吟一脸疑惑,“你怎么扔了那瓷罐?你不是说是那神医给你医治白发的吗?”
“我早已长出了黑发了,不需要了。”她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杀过多少人?我回答你杀过无数人,江湖败类和正义人士都有被杀,你那父皇我也救过。”
香儿勾了勾唇,冷冷瞥了他一眼,“怕了吗?你若将来不做个好皇帝,我一样把你杀了,进皇宫对我来说如入无人之地。”
“香儿……”洛风吟看着香儿,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冷漠的路人,似乎从未认识过她一般,不知如何接话。
“对了,百里宏彦已答应助你平反冤情,登上皇位。要不今日就搬入百里园住?”
“你又去那儿了?”
“当然。”
“他不是说没这本事助我吗?他和你冰释前嫌了?”
香儿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这太子真是阅历太浅,别人说什么都信,是啊,那次不过是误会而已……”
“误会?”
“明天还是现在就去那儿?”
“我和大哥、大姐商议下。”
洛风吟出了门,来到大哥、大姐的客房,“香儿回来了,问我是否现在就去百里园,她说百里公子已答应相助。”
大姐道:“这可是她可是魔教教主啊,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离开这儿,远走他乡,离她越远越好。”
洛风吟道:“她若不说呢?我们还不是一样当她是个武艺超群的好姑娘,她对我道当教主那时的确杀过不少江湖和朝廷人士,我想那以前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大哥、大姐惊得背后一阵发凉,大哥喃喃道:“原来江湖传言是真的。”
大哥思索了一会儿,“那我们不同她去百里园,从此和她分道扬镳会怎样?”
洛风吟回道:“她既然如此坦诚,我信她过去不是有意而为之,百里太尉为萧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万民敬仰,人人称颂,就算我们不信香儿,那太尉总该信吧,他愿助我登上皇位,还百姓安乐,我认为此次机会难得,还是听香儿入住百里园吧。”
大哥点了点头,“嗯,好吧,听你的。”
洛风吟又道:“在这客栈住,到底是夜长梦多,不如现在就去百里园吧。”
大姐蹙了蹙眉,无奈道:“好吧。”
洛风吟来到香儿的客房,对她道:“大哥、大姐同意去百里园,现在就动身,香儿你收拾下。”
香儿抬眸看了看他,淡淡道:“好吧。”她换回了女装,用纱巾遮住了头发,撕了那络腮胡,擦去了易容物品,回复了原来的样貌。本也没什么人认识她,既然已出了山林,就不需要易容了。收拾了包裹,随他们出了客栈,上了马车。一路上众人沉默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来到了百里园,香儿扣了扣门环,“当当当”,家丁开了门,笑了,“你们又来了?好,我去通知百里公子。”
“公子,那些人又来了,那络腮胡男子没来,倒是新来了个样貌清秀的姑娘。”
百里宏彦道,“请他们进来。”
家丁开了门,他们进入园子后,家丁关上门便离去,香儿抬眸望去,这风光秀丽的园子,可惜少了些许人……
来到了书房,见了百里宏彦,香儿道:“他们住客栈有诸多便,百里宏彦,他们住这百里园你看怎么样?”
“随你。”百里宏彦看了看她颈项上的帕子,关切道,“你那伤不碍事吧?”
香儿眼神闪躲道:“没事。”心里一阵窃喜。
随后百里宏彦带他们来到后院的厢房安顿住下,“明日再详谈吧,这太子平反一事,事关重大,在下要从长计议。”说完便迈步出厢房,香儿跟了出去,“百里宏彦,你真不再记恨我了?”
百里宏彦笑了笑,柔声道:“今后,再不可做傻事。”
香儿望着他,微微一笑,“嗯。”
百里宏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离去。
香儿望着他背影,舒了口气,在一旁的洛风吟、大哥、大姐,一脸疑惑,洛风吟问:“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香儿笑意盈盈得意道。
洛风吟看着她那锦帕,她莫不是……
“香儿,你、你难道?”
她淡淡道:“没什么呀,不过一出戏而已。”看了看他们,他们面色凝重。
“香儿,你为什么这么做?这可不是儿戏!”洛风吟关切道。
香儿满不在乎地轻轻笑了笑,“我说了,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只要百里宏彦信了不就行了吗?他既然愿意相助,加上我的独步天下的绝世神功,你的事,放心吧。”说完关上了她厢房的门。
门外,洛风吟、大哥、大姐站那儿发愣,大哥道:“原来我们误会她了,只是为了这事真的不值。”
洛风吟蹙眉道:“也许过去她有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