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淄如言在营地中休息了两天,总算把之前丢失的营养补了回来。
在这两天里,荆淄思考了一些事,既然魔力猫族长已经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他就不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巨树是魔力猫们的圣树,荆淄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巨树带来怎样的后果。
不得已,荆淄只能暗中思量,再次无限期延后了自己接近巨树的事。
不管他回家的念头有多急切,恩将仇报他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荆淄无奈的想道,既然旁的方法行不通,他只能等下一届学徒仪式再接近巨树了。
想到这儿,荆淄有意无意抚摸了下小叶子的脑袋。
想当初,他四个月大的时候就是在巨树下举行了魔力猫神秘的仪式,那场仪式使他的魔力增加了一些,总体来说还是受益匪浅。
在仪式时,巨树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到时候所有的魔力猫都要去巨树底下。
而巨树的魔力却只赋予参加仪式的那一批幼崽。
等到小叶子到了四个月大,他就能跟随队伍,光明正大的接近巨树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魔力猫族长,询问他有关巨树的消息。
不用想都知道,巨树乃魔力猫族长口中的圣树,与魔力猫世世代代傍身而居,肯定没有比魔力猫族长更了解巨树的生物了。
根据荆淄的了解,普通的魔力猫平时根本不提起巨树,而巨树附近本身也是魔力猫族的禁地。
荆淄不知道自己打听巨树的消息会不会惹恼魔力猫族长,让他以为自己是对巨树有不轨之心。
这是荆淄早之前的想法。
可是这次,魔力猫族长却毫不避讳的声称是巨树救了他。
难道是看出了他对巨树的不臣之心?所以暗中警告他,更或者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与其他魔力猫的不同?
不论哪一条,都对他有弊无利。
荆淄皱紧了眉头,有些苦恼。他不得不承认,年老的魔力猫有不输于人的智慧,而且老谋深算。
该说不愧是一族之长吗?相比起来,狩猎队长、蕲耳小叶子他们就可爱多了。
当然,还有一条微乎其微的可能。
魔力猫族长不避讳,是魔力猫族长并不打算对他隐瞒巨树的秘密。
这是为何呢?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魔力猫族长贪图的东西吗?
荆淄不经意的看了眼宝玉,是因为宝玉吗?
不可能,如果魔力猫族长真的贪图宝玉,大可以随便按他个罪名,抢来宝玉。
依魔力猫们对它们族长的迷信程度,想必不会有多少猫反对。
所以魔力猫族长是有心告诉他,他并不会向荆淄隐瞒巨树的讯息。
那么是不是说他……有机会从魔力猫族长口中了解到巨树的秘密?
荆淄异想天开的猜测,不过他也说了这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不过他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而是暗中筹划,寻一个时机,顺水推舟的试探一下。
在营地中养了两天后,荆淄感觉骨头都软了,每天都要猎手给他送来丰盛的猎物,吃了睡睡了吃,慵懒的生活让已经习惯拼搏的他,都感觉有些堕落了。
为了找回感觉,两天过后,荆淄就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回到训练中。
狩猎队长很是欣慰的鼓舞了他一番。
次日清晨,荆淄就再次跟随着狩猎队,准备继续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出发前,营地上还停着好几个狩猎队。
荆淄在一群一模一样的魔力猫中用鼻子搜寻自己所在的那一队。
统一的翠绿的皮毛,金色的眼眸吵吵嚷嚷的挤成一堆。
想让他用眼睛来分辨出,那基本是不可能,唯有鼻子。
荆淄努力在嘈杂的猫群中寻找自己熟悉的气味。
见荆淄来了,狩猎队顿时鸦雀无声。
它们甚至不需要根据气味辨认出荆淄,谁都知道荆淄脖子上挂着块奇怪石头。
猎手们眼神复杂,而学徒神色皆是畏惧。
虽然荆淄的事迹算的上很正能量,但他拼命三郎行为还是吓到了它们。
敢跟猎手挑衅的学徒,荆淄可是头一份儿,虽然他是被迫出手,原因也不是他的错。
见到荆淄走近,不少学徒悄悄地远离了他,使得本来就没有人缘的荆淄,身影在猫群中越发孤零零起来。
对此荆淄并不在意,他根本无心理会这些畏畏缩缩的学徒,反正它们的畏惧对他有利无弊,他巴不得它们害怕他。
反倒是一些猎手眼中的忌惮之色,让荆淄有些疑虑。
难道说,猎手中还有什么与很严肃交好的猫吗?
荆淄猜测道,从他走近狩猎队时,猎手群中就传来一股强大气压,使他感到如芒在背,全身毛发不由自主竖了起来。
是哪个猎手在挤兑他?
荆淄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危险感,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还好此时没有哪只学徒敢直视荆淄,所以它们并没有发现荆淄略显僵硬的身体。
倒是狩猎队长,他冷着眼警告了猎手们一眼。
荆淄一脸冷漠从学徒跟前中走过,余光一丝也没有分给它们。
学徒们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而是在荆淄走过后咬起了耳朵:
“看那,他就是那个打败猎手后重伤的学徒,他回来了。”一名学徒一脸八卦的说道。
“听说,他是不服猎手的偏心,所以才挑战猎手,真是艺高人胆大。”一名瘦小学徒逾越的瞥了荆淄一眼。
“胡说,明明是猎手先动手的,否则它也不会被赶出族群。”另一名学徒不满的瞪了眼那只瘦小的学徒,反驳道。
对猎手先出手和自卫反击完全是两个含义。
前者会给魔力猫留下等同于不敬重师长的印象,后者则是英雄、不畏强权,更何况还是胜了的英雄。
自从荆淄一战成名,不少学徒便成了荆淄的忠实拥护者,虽然它们不在乎荆淄的初衷,只荆淄能打败猎手一点足已令它们追捧。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追捧时为他正名。
在它们有心的探听下,那件事情的真相——至少是表面的——都瞒不过它们。
听到学徒的话,其他学徒皆吃一惊:“猎手对学徒出手,它疯了吗?”这次它们纷纷指责起那名猎手来。
学徒心中得意,它假意的耸耸肩:“谁知道呢,大概是气疯了把,我听说荆淄原是和另一名学徒起冲突,那名学徒趁着荆淄劳累时攻击他,却被荆淄打倒。然后一名猎手突然插入,但它出手后却没有拦下荆淄,所以觉得面子过不去。大概这就是荆淄与那名猎手打起来的原因罢。”
学徒恍然大悟,催促那只学徒再多说一些荆淄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