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东方明月想了想，退出去问府尹:“什么情况，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府尹说突然发现有一个女学生不知道为什么精神不正常了，而且此人是当时在雪安之后第二个发现李湘尸体的，不知道她与这个案件有什么联系没有。

后来我们叫了郎中来查看，郎中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开了几副药，己经安抚下来了，没有外伤。

屋外东方明月也看出来了，这位女学生只是单纯地害怕。想一想也能够理解，一个官宦之家的大小姐，突然见着一个男子被人杀害，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肯定十分害怕。

东方明月走上前，语气轻柔。这位姑娘，不要害怕，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东方明月明显地看到，这位女子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只是一瞬间，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恐慌。但是为了厘清他的作案过程，还是需要你的口供。

这位姑娘，当时你可有看到什么人?这位女学生的瞳孔再次放大，双手捂住耳朵，身子卷着被子向后缩，嘴里大叫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要再想了，求求你们让我忘掉吧，我每天都会想象到那一幕。“

东方明月欲上前安抚，这位女学生的母亲就已经哭着冲进来，一把抱住这位女学生，搂在怀里，朝进来的东方明月祈求。

大人，求您可怜可怜我的女儿吧!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们别再折磨她了。当时她进了李湘的院子，打算去找李湘玩，李湘和我们家女儿从小就认识。

她看到李湘的尸体后就大叫一声后就吸引来了书院的其他人，中间没有隔多久，你去问书院其他的学生行不行?我可怜的孩子，说不定凶手想害的是她，不过李湘替我女儿挡了灾，怜玉已经足够可怜，周怜玉是这个女生的名字。

求大人别再逼问她了!怜玉母亲说话的时候，怜玉一直在往他母亲怀里钻，目光也不敢和东方明月对视。

东方明月知到，暂时从周怜玉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话了，转身对府尹摇摇头。

两人走回事发的李湘的房间，府尹发觉东方明月的脚步慢下来了，抬头问:‘大人在想什么呢?刚才怜玉母亲的话给我提了个醒，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想杀的人的确是雪安?

府尹也顿住脚步，“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啊，这只不过是大人的猜测?不仅如此。我赶到的时候，尸体的血液还在流动，尸体发热，说明凶手刚走。

那在周怜玉之前就在现场的雪安，距离凶手离去的时间就更短。大人的意思，是雪安若是早到一会儿，就可能死于凶手刀下了?不妨这样猜测。东方青石慢慢踱步，犹疑道:这样的话，那凶手是学院的学生可能性就增加了。因为这个凶手对书院特别熟悉，而且行凶后很快就消失了，这只有书院的学生可以做的这一点。

最后误杀了李湘这样一说出来，东方青石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说李湘为什么会被杀死，就说为何雪安也会在场，都是解释不通的问题。

东方明月问问:“尸体身上的死因，可有结果了?“

“是曼陀罗毒，出自西域的毒，无从查起。这种毒不同于其他案件中所中的毒，曼陀罗毒是个很特别的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在大周只有宫里能弄出来这种毒，这种毒是西域进贡的，除非宫里有人带出来，基本上所有的药铺都是买不到的。还有就是从西域搞过来，这实在是不可能，所以这东西只能出自宫里，我上次与院长就是在这里断了线索，没办法再往后查了。”

你确定这种毒在市面上买不到吗?东方青石声音里带了一股冷意，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事牵扯到宫里，就麻烦了许多了。“

“没有，我已经不寄希望于在毒药找到了什么线索?我怀疑送这毒药来的人已经离开了书院。他挑了白鹿学院开学典礼的这段时间闯进来，定然是之前就计划好的。

东方明月觉得，送毒药来的人的确很有可能是之前开学典礼的时候混进来的某家的奴仆，但更加重要的是抓住送药的奴仆背后的人。

东方明月继续翻看口供，看到和怜玉同屋的学生李琴的供词时，皱了下眉头。李琴说，在李湘遇害的前一晚，两个人准备睡觉的时候，还见怜玉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东方明月第一次看到这份供词的时候，只是知道了怜玉在李湘遇害的当天出去了一下，但是当她看完了一遍全部人的供词后，回过头来再看，就发现了问题。守大门的老大爷说，前天下午，还在外院见到过怜玉，而她一直都没见着怜玉回她自己的房间。

因为书院的学生有时候也会被派去书院外做一些事情，所以当时也没人在意，但此时就出现了证词上的漏洞。

周怜玉与李琴歇息的屋子是在内院，既然周怜玉当晚没有回内院，那李琴是怎么见着周怜玉很晚回去的呢?东方青石指出了这一点，府尹马上吩咐提审李琴。

这下李琴兜不住了，战战兢兢说了实话。那天晚上我的确是见着周怜玉回到房间。只不过不是在我们歇息的屋子，而是是在书院外一间房子里。

府尹冷冷一瞥，李琴就浑身发颤，话都说不出来了，东方明月只好上前，将府尹的身子挡住了，免得李琴话还没交代完就吓傻了。那你们为何彻夜不归?又为何说谎?

李琴畏惧地低下头，“我是被周怜玉胁迫的，她说如果我不这么说她就会把我赶出书院，还会让他爹去撤了我爹的职。

东方明月挑了挑眉。周怜玉看着如此柔弱的一个女生，竟会讲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奇怪。

李琴承受不住了，趴在地上，涕泪横流，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被她胁迫在证词上做了假，并没有帮她做过任何的事，还希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