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祥哥?”
其他人愣住了,这什么意思,还真的要带他去见大师傅吗?
男子无视其他人,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特意找了比较偏的位置,离那仅剩的几桌客人远一点。尽量的不要让自己影响到他们。
其中有个人见祥哥对他这么客气,更确定这人的身份应该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邋遢。他相信祥哥的眼光,于是去到后面给他倒了杯水。
男子也不客气,接了水就灌下去,这样子像是好几天没有喝水吃过东西。
一杯水喝完,祥哥就回来了。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那个大师傅连影都没见到。就在他们准备幸灾乐祸,想要损几句的时候,祥哥的一句话让他们成功闭嘴。
“你跟我来。”祥哥朝男子喊了一声,便转身朝里走。
于是男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祥哥后面去了后厨。等两人身影不见了,才有人开腔。
“不会吧,大师傅真的要见这讨饭佬?”
“什么讨饭佬?看祥哥对他那样儿,我觉得这人肯定不是穷讨饭的。”
“嗯…我也觉得,他这身打扮虽然邋遢了点。但是看他眼神就觉得不是一般人。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消失人世十几年,闭关修炼了一身本领的求败剑客。出世比赛练级来了。”
“说到武侠,今晚的射雕英雄传播到第几集了?”
“杨康应该自己笑的自己不是世子了吧。这龟儿子认贼作父……”
声音渐行渐远,慢慢变小。转到祥哥这边。
太白居很大,前厅大,后厨也大。
从前厅到后厨要走差不多一分钟,当然这肯定不是上菜的这条路。一道菜从出锅,端到桌上,要花一分钟的话,这道菜基本上就算凉了。
这个凉不是物理属性的凉,而是不好吃,不受欢迎。
他们传菜有特制的通道。而且他们也不是去后厨,而是穿过后厨,来到后面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
……
周舫从张来秋办公室出去后,并没有回四十四队,而是直接出了中心,去往了北河戏园子。
暮色悄悄的爬上了京都的天空。这座城市的节奏慢了下来,嘈杂的声音没了,变得十分安静。就像是即将入睡的婴儿,一个细微的声响现在都能惊起不小的动静。
更别说是一辆汽车。
小汽车停在了戏园子门口,周舫从副驾驶座下来。下来后,车子便熄了火,也不见有人再下来。司机估计在车里等着他。
这里本就偏,一般一场戏结束后,观众就散了,这儿就变得冷清。到了晚上,更没什么人活动。就冷清的有些诡异。
小园子门没有锁,周舫单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下便开了。这声音,配上朦胧夜色,活像黑白恐怖片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只黑影从斜刺里窜了出来,周舫的心顿时停了一秒。
原来是只老花猫,只见它喵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舫脚上穿着军靴,跨进了园子。
跟外面的一片漆黑相比,园子里还有几处灯火。几处光芒都是来自挂在走廊上的红灯笼。如果说刚才的开门声是恐怖片的开始,那么这几盏红灯笼,就是怪物出来前渲染气氛的法宝。
周舫从灯笼下穿过,他身姿挺拔,背影看的十分有安全感。他对这儿很熟悉,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所以,没有在路上耽误一点儿功夫。
很快他穿过走廊,又走到一个小门面前。只不过与刚才那道门不一样,这道门已经从里面闩起来。
只能敲门了。
周舫抬手正欲敲门呢,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周舫不由得心下一凛,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他一跳。
开门的好似今日跟孟良仙说话的那个人。周舫藏在夜色中,他没能看清对方的样子。只是听孟良仙说今夜会有客人来,所以自己早早的等在了这里。外面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知道。所以,周舫在外面,没等他敲门,他便把门打开了。
“我们家先生在后面等您许久了。”
等我?
周舫惊讶,难道孟良仙知道自己今晚要来?不至于啊,他今天才回的京都,而且回来的消息除了张来秋那厮,还能有谁知道。
孟良仙这是在炸自己,还是真的从哪里得知自己回来的消息?
周舫没开口,只是对那人点点头,跟在了对方的后面,朝里院走。
没走一会,就来到了一栋小屋子前,里面有亮光。看着光芒,应该是钨丝灯泡发出来的光。
那人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屋,走到门口就停了。
回头对周舫说:“您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周舫朝他点点头,二话没说,推门进屋。既然孟良仙都知道自己要来,如果在外面继续那么扭扭捏捏不进去,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推门进去,就看到孟良仙坐在桌子边。这是一个颇有年代的屋子,屋子里的陈设也很老旧。木质的小圆桌,围绕在桌子四周有四张圆凳子。
孟鹤仙身着一身红色的长衫,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把红色穿的如此……合适。周舫在看到这样的孟良仙之前,还一直觉得红色只属于女人。跟男人则一点边儿都没有。
看来他是应该改改自己的思想。
孟良仙正在给桌子上的杯子倒茶。在这深秋的深夜,他仿佛看到了茶水上飘着的热气。
“今日不知小院是怎样的福气,居然能迎来周首长这样的贵客。”
孟良仙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奉承,更没有一丁点的敬意。这话就像是在说,今晚月色很好。
周舫见孟良仙出声跟自己说话,他微微一笑,坐到孟良仙对面。没有开口,而是先伸手从孟良仙手里拿走了倒了半满的茶水。
喝了一小口,味香浓郁。他是想喝一大口的,但是无奈茶水太烫。
“明前?”
答非所问。
周舫跟唐毅从小一起长大,唐毅聪明,周舫也不笨。这种答非所问的本领,说不清楚是谁教谁的,好像这两人天生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