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安在长倾殿呆了一个下午,期间来过符曦殿下,看到她身处长倾殿很是惊讶。
他的视线游离在她和宋听白之间,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你宋听白这颗数十万年的铁树要开花了吗?”
“长倾殿内缺个人。”
符曦殿下听了宋听白这冠冕堂皇的一句话,不禁笑出了声:“你入主长倾殿之时天帝给你在殿内安了多少人,你当年以清静为由全数拒绝,如今倒说是缺人了。”
“再说,人姑娘家是来选天兵的,怎么就要被你拉进长倾殿了。”
宋听白不以为意:“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我手底下做事。”
“我现在可真有点佩服这顾小七了。”宋听白多冷清的一个人啊,多少人为了留在九重天离他近一些而前赴后继,他宋听白又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一眼。
此次仙兵会冲着他宋听白来的女修又何止流觞一个,每千年铩羽而归的数不胜数,唯独今年,顾小七成了个例外。
“你最近让谦邈找我的次数多了不少,是又出了何事?”一番调侃过后,符曦殿下终于记起了正事,收敛了原先的嬉笑之色,正经谈起事情来。
“阮云仙尊父亲传来消息,西南有异动,能量波动强大,恐有变数。我准备亲自去探一趟,这段时间九重天上一切事务,劳烦你暂且帮我照拂一二。”阮云仙尊这次带来的消息倒与他先前的预感对上了,西南魔宫里头,估计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这东西恐怕就是魔族这次行事尤为有底气的原因了。
如今之计,只有他亲自去西南魔宫一趟探探魔族底细,弄清这一强大波动究竟为何,才不致使到时候措手不及。
“安全为上,九重天上你不必担心,有我和……”
符曦殿下正且答着,突然感觉九重天上一阵地动山摇,恐怖的能量在九重天上肆意散开,把一旁打瞌睡的顾清安吓了一大跳,睁眼后感到十分的茫然。
“怎么回事,有人闯双龙阵吗?”符曦殿下感受着波动的源头,发现居然是最不常有人问津的双龙阵。谁胆子这样大,不要命了的闯阵,真当九重天上无人了。
原先身处软榻的听白上神早在动静发生一开始就移形去了双龙阵,符曦殿下自然随后跟了去,独留顾清安一人在长倾殿中,既不知双龙阵为何地方,也不知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帮忙,一时间竟有些纠结。
“罢了,还是跟过去吧,能帮上一点是一点。”顾清安有些担心宋听白,虽知道自己大约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也想亲眼瞧着他,也好放心些。
她不知双龙阵在何方位,但好在能量波动很是强烈,找个源头倒也不难。
当她到双龙阵前,阵间已是一片混沌,黑云在其翻滚着,一黑一白两条双龙被偷去了最重要的龙晶石怒不可竭,不住地嘶吼咆哮。
阵内有位玄衣男子,带着漆黑的面具,看上去修为颇高,正与双龙缠斗着。以一人之力对战双龙,居然还隐隐占了上风,此时已然破了半个阵法。
宋听白掌间白色仙力凝聚,掌风直直向阵内人劈去,再加上符曦殿下,那一本该拍碎对方脑门的一掌被他堪堪避过要害,直接卸了他一只胳膊。
两边来敌,玄衣男子终于失去了原先的从容,他聚了修为化成一个屏障暂时抵御双龙,又掐了个决,朝着宋听白的方向使来。
朝宋听白这里来的这一招并不狠厉,甚至可以算是极其轻柔,似乎只是为了将掌风竭力带到宋听白面前。
宋听白拂袖化去,可这一招被化解之后却变成了几千缕小招,散在了空气中,速度极快,宋听白虽拦下大部分但到底沾染了一两缕。
“一气化千,魔族的招,什么时候九重天是魔族想来就来的了。”符曦殿下说着又对阵内人使了几招,可惜阵内人修为高强,这几招最多不过给他增了点绊子,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九重天上感到异动的仙官陆续赶来,却被强大的阵法波动拦截在远处难以近身,顾清安千年的修为早已被震出周围,此时一阵阵的波动冲击着周身,感觉头晕目眩地厉害。
却说从刚刚玄衣男子对着宋听白使了一招一气化千之后,阵内那两条龙似乎更暴躁了些,竟然对着宋听白这边攻击起来,招式比起原先更为狠厉了许多。
“怎么回事,怎么朝我们攻击起来。”
“刚刚一招里含有龙晶石的气息,它们现在分辨不出龙晶石究竟在何人身上,自然暴躁。”宋听白抵御着来自双龙的攻击,还记着那来偷龙晶石的魔族人,招法使得颇为狠绝,每一招都必定让对方见了血。
那玄衣男子虽减了些来自双龙的攻势,但比起双龙,宋听白肯定要来的更为可怕,他咬牙想了片刻,祭献了体内的一半血液,拉了个血阵,阻隔了宋听白和符曦的招法。
他周围血雾腾腾,趁这片刻想结传送阵遁逃,宋听白看出了他的意图,一招过去想要打破血阵,阻止对方传送。
却不知哪里的一道魔光闪来,阻了宋听白这招大半仙力,一时间血阵无法打破,给了玄衣男子片刻喘息,逃出生天。
双龙失去了其中一个目标,自是将攻击全数施在了宋听白的身上,看着这两条愤懑的巨龙,宋听白飞身入阵,祭了配剑清华,格挡着双龙暴怒之下的一阵阵龙息,同时将其引往阵法中央。
阵法之中,雷鸣电闪,黑云翻滚,顾清安看着周身被巨龙盘踞的宋听白,忍受着冲击,很想进阵帮他一些,却被看出她意图的符曦殿下拦下:
“别进阵,你这千年的修为一进去恐怕就要被双龙阵撕碎了,宋听白尚且不能保证自己无虞,你进去作甚。”
顾清安知晓自己千年修为还是浅了,只能看着阵中的宋听白如何制止暴动的双龙:“他可会有事?”
符曦殿下看顾清安面色焦急,笑的意味深长:“放心吧,死不了,最多受点重伤。”
“什么?”
这还不叫有事吗?
是她如今对没事的理解出了偏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