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好像忽然多出来一道脚步声。
夹杂着细微防盗门拉开的“咯吱”声。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门外脚步混乱起来,接着一个重物“砰”地声撞到房门上了。
然后,响起戚容祖的声音,“半夜三更,想做坏事?”
他又朝屋里喊,“橙啊,出来跟他聊聊天。”
戚橙哒哒哒走出去,慢慢开了门,露出一双清澈眼眸,好奇地往门外看去。
原来,她祖宗将坏人拎鸡崽一样拎在手里。
咦?坏人长得有点眼熟?
客厅里开上了省电的灯,虽然灯不算亮,但是也将来人白皙俊美的脸颊照亮了。
少年穿着松垮的黑白格子睡衣,眸子阖得紧紧地,修长指尖蜷缩弯曲着。
他沁了汗珠的额角磕上了门,多出一条突兀的血色。
“轰隆隆。”天边一声巨响。
少年打了个寒颤,仍旧闭着眼。
戚橙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嗓音软绵,“傅殊你怎么会来我家?”
傅殊没说话。
“傅殊还有梦游的习惯?”戚容祖皱着眉,神情微妙地与戚橙对视一眼。
小说里,是有些,暴雨天的傅殊,阴鸷狠戾。
但没写过他会梦游啊!
他拎着傅殊,使劲晃了晃,“你梦游?”
傅殊没醒……
“难不成是被磕晕了?”戚橙试探着想要戳戳傅殊嫩嫩的脸颊,伸出的葱白细指还没戳上去,便被戚容祖截了胡。
戚容祖的两只手指,轻而易举夹住戚橙的一根手指,“不许动手动脚。”
“……噢。”
说来也怪,傅殊硬是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窗外阴雨绵绵,延续了夜里的阴冷。
睁开眼,入目是戚容祖的大脸。
傅殊本欲直起身,一下又跌坐下去。
“你半夜闯我家作甚?”戚容祖幽幽地盯着他,浑身散发着欲求不满的气息。
傅殊皱起眉,“这是橙橙家?”
戚容祖对于半夜撬别人家锁的行为很是不屑,“嗯哼。”
“我昨晚,是被人引过来的。”傅殊漠无情绪,“昨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她凌晨三点会出事,我匆匆赶来了。”
“我来时,防盗门露了一条小缝隙,我悄悄打开门进来了。有黑衣人正在撬锁,本想把他揪出去。但他也许察觉了什么,便跳窗了。他身手矫健。再然后,我撞上门,晕了过去。”
戚容祖假笑,“这里是四楼,虽然没有装防盗窗,但也没人敢跳啊。而且还在你脚下发现了一根铁丝,朋友你可以再虚假一点么?”持续假笑中。
“没骗你。”傅殊嗓音低沉。
“没骗我?我要我觉得。”戚容祖冷笑。
傅殊别过头不说话了,自顾自起身,换上了戚容祖给他准备的几件洗掉了色的衣服。
没了银丝镜框的傅殊,眉眼间拢着一股阴郁。
他拢好浅棕色外套,修长指尖抵在拉链头上,平常道,“昨晚也许是那人故意引我来。”
“砰砰砰”门被敲响了。
戚橙端着碗进来,“粥熟了。”
傅殊抵在拉链口的手猛地往上拉,眉眼间拢起春花雪月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