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姬不臣。”她抿了抿唇,然后才努力缓和了情绪说着。
姬不臣漠无情绪,“看来你都听见了。”
戚橙咬咬牙,努力地在脑海里思索该如何答复他。
心说,这是姬不臣,不能对他生气,要暖化他。
可——
工作对象跟她唇贴唇,还粗鲁地让她放血。她却要没脾气地暖化他。
呼……
淑女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她认真地仰起小脸,软声温语,“听见了。我好心疼你。”
“以前,就听贵女们说。没有谁的姿色比的上你。”
“没有谁比姬将军更厉害。”
“可你……”姬不臣指尖轻擦过她唇角那道浅红,没带半点旖旎,嗓音冷戾,“说着好听的话,眼睛却望着天。”
戚橙吞了吞口水,慢慢地勾下脑袋,望着姬不臣。
心里不断加油打气,认真地凝着姬不臣,“那我再说一遍。”
“郎君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少年将军。”
“我…我…心疼你。”
她小脸有点烫,心底在发虚。
因为淑女昧着良心将假话说了两遍。
不行,淑女需要说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少女温声温气地,泛起点点红晕的眼眸氤氲了雾气,“愿郎君年年岁岁有今朝,年年岁岁各不同。”
姬不臣三言两语将她定在框子里,“鬼话很动听。”
戚橙挺起胸脯,将良心安置在一边,“我说的是实话。郎君很好,救了我,还带我来这里游玩。”
月光洒在男人的黑铁面具上,有些柔和,他的声线好似也柔了,似喟叹,又似宣告,“你迟早,会后悔有这样的想法。”
戚橙怔愣了一瞬,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便继续说漂亮话,“郎君是世上最好的人。”
姬不臣冷凝了她一眼,“五年前,容恒为子虚乌有的事下令姬家满门抄斩。”
“而你,却怜悯起容恒眼里的罪人来了。”
少女勾下脑袋,细细思索。可她一没剧情,二没原身记忆,只能干巴巴地道,“那…许是父皇弄错了。”
容恒便是天下至尊。
“这些事,恐要你亲口去问容恒。”姬不臣语气嘲弄,素来阴鸷的眸底多了些讽刺。
他转身离去。好似他与戚橙的对话,在他眼里是鸡同鸭讲一样。
戚橙站在原地,闷闷地盯着他的身影。
一边是原主的父亲,一边是她的工作对象。
若真是原主的父亲害了姬家,她又该站在哪一边呢?
她又在原地找了找那只野猫,因为回想起来,总感觉它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姬不臣停住了,他背对着戚橙,“还不走,等着喂狼?”
戚橙连忙扯着裙摆跟上去。
努力挽救黑化值的戚橙好想喊一声:郎君你真是个会心疼人的好人。
但她又感觉如果还要昧着良心讲话,一定是会做噩梦的。
于是她就一路小嘴叨叨。
“你要爱护同伴,爱护百姓。”
“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过不去的坎,我抱你过去。”
“郎君一定要快乐。”
不管姬不臣快不快乐,反正戚橙说起陈年的鸡汤来,非常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