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否再说得仔细些?”
戚橙蹙起细长的眉头,明显是没有明白他所说的话。
什么真相不真相的?
从小祖宗就告诉她,眼见,即为真相。
老者笑,“孩子,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也未必为实。”
戚橙愣了愣。
他的眼睛分明看不见了,为何像是能看见她一样?
一般而言,只有看见她了,才能通过她面上的情绪进一步判断她心中所想。
可这老者却…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知晓了她心中所想。
“谢谢先生。”戚橙吞了吞口水,从荷包中取出几枚碎银两,温声温气,“这是酬劳。”
原本她来找他,便也只是觉得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不好拂了他的意。
不料,老先生微仰起头,摇了摇头,“钱,拿走。”
戚橙垂了垂眸子,白皙脸颊透着点儿红,似天边染上了红霞那般,好看极了,她红唇轻启轻阖,温言软语,“先生为我摸骨看命,这是理应得的。”
老者摆了摆手,“可你并不信我。”
他在这行,有个规矩,只收信者钱,不信者,不收。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但此时,他说这话是为了让戚橙留下来,顺带与她又多聊几句。再聊几句,她便也就相信他了。
“哦……”戚橙又将碎银两拿了回去。
看来还是个有节操的神棍,没有强买强卖。
将碎银两全部收回了荷包里之后,戚橙又温声温气与老者说了声再见。
老者:……
好果决啊。
他捋着长胡须,摇了摇头。
他要说的,反正都说与她了。
戚橙在街上再又走了几圈后,回了客栈。
也不知道伏屿有没有将老狐的尾巴取下来。
刚一走到厢房门口,便发现这里还施了个隔音术。
隔音术一出,里面无论发出多大的声响,外头都不会有人听见丁点儿声音。
戚橙试探着推了推门。
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但是,又一下子被阖上了。
就好像被一股子极为强大的风力给吸了回去一般。
还伴随着杀猪般的狂叫。
戚橙都愣住了。
确定是在拿狐尾,而不是在里头干坏事?
戚橙呆呆愣愣地,手放在门畔,都忘了还要将手收回来。
等回过神来以后,才下意识往周围看去。
只希望周围人都没有听见里头的声响,若是被周围人听见了,恐怕是会惹出事端来。
她的视线往周围扫去。
扫地的依旧在扫地、招呼旅客的小二依旧在招呼旅客,看来他们都没有听见方才发出的声响。
戚橙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
无聊地蹲坐在厢房前头,指尖揪在一起,脑海中不自觉又回想起先前那道士所说的话。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也许又是逢场作戏,只不过是说了些漂亮话,且想以此打动人心,获取些报酬。
垂了垂眸子,再没过多久,靠在门前,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厢房内
“不是…不是说好只哪一尾的吗?”老狐如今是狐狸状态,原本他引以为傲的九尾,如今只剩下七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