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红狐梦(上)(1 / 1)王北冥77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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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浅渊深知相逢

吕尘渊知道母妃的宫邸之中有一只红尾的狐狸,狐狸本是不祥之物,宫中自是不能擅自饲养。

可也奈何吕尘渊的母妃不幸,宫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妃子见她得这盛宠又有北国六皇子倚作后台,不乘早治治她便是以后怕是不能撼动半分,所以便联合起来设了一计,便给她弄到了这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地----冷宫。

冷宫之中不管养甚物件都无太大关系,因为没有人会来这等不毛之地。吕尘渊也受了影响,不再受父皇的重视与亲戴。

但他母妃对此也不甚在意,本来她便是大相嫡女,生来就是许给皇上的女人,又因她长相清丽皇上也才多宠了她些时日,不过皇上也是怕大相地位太过稳妥吧,臣之地位是万万不能盖主的,所以她知道迟早逃不了备受冷待的时候,想到这些她又抱上红狐,顺了顺它的毛发。

吕尘渊坐在母妃身边,望着母妃又不知如何告知自己在父皇那里受到的冷遇,他不知也不明白为何曾经的阖家欢乐的景致不在来到?

母妃宫中的红狐从何处来他也不知,不过他仍是想,会不会有一日回到他曾经欢喜的光景。

他问过母妃,母妃笑着把手中的红狐放在了他的手中,他为它顺了顺毛,狐狸便跳着跑开了。

吕尘渊的教傅是极严厉,可有一日却破天荒地温情十分地带他入了教房的内室,让他见了许多的准奏和文牒,他未见过这些书籍,心生好奇便读了起来。

可待他回到母妃的殿中才发现母妃受了极刑,地上是泼洒的鸠酒和母妃吐出的鲜血,母妃素爱白色,可今日却在这白衣之上落了如此多的生尘,母妃的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双目圆睁,母妃是想要见他啊。

他跪在母妃的身边抱着母妃哭了起来,母妃心性温良,旧时他投入母妃的怀抱的时候,母妃的身体很是温暖,可如今却是如此冰凉……

“母妃……”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帮他,竟无。

他很是无助,苦痛,他终于知晓原是这拥有天下的父君才是这天下最为狠心刻薄之人,他曾以为他的父君待他母妃终是与他人有异不一,原也不过如此啊。

终与他见的其他落寞的嫔妃得相同的下场。

这宫中怎生如此险恶,他的母妃怎就舍得丢他一人,怎就舍得?

他倒是很想问问他的母妃。

后来他才知道大相因为政事与父皇意见不统,而这些老臣也觉得大相所言甚是,与其提了些建议,他的父君觉得拂了颜面就私下安置了母妃一个罪名,赐死了大相的嫡女,而这只是为了出一口怨气。

而他的母妃便就这样丢了性命啊。他那时不过十二岁啊,便没了母妃。

母妃后事他都没来得及安置便生了一场大病。

大病之后,已过一月有余,他在去那母妃活过的殿中,望见了悬在房梁之上的红狐,那红狐也望着他,他说:红狐,母妃走了,汝也快些逃了罢。切莫在此多做停留了,我也要走了。

红狐像是听懂了一般,望了望他扭头便走了。

待他在宫中卧虎藏龙了几年便请命去戍守边疆去了,在边疆之地无甚挂碍,他也活得自在,他守着国土,成了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他有了功名也不愿回去,他不喜那盛城的猜忌试探,即使在这边疆拼尽性命也无关。

将将过了十年有余,盛城里便乱成一团,他的父皇荒淫无道,大相也落了位,宰相府更是受了大灾,百余口人竟都死于府中。

吕尘渊想着大相送他出走的时候,大相说:盛城还有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趟这浑水了。吕尘渊在大帐里揉着发胀的脑袋,他竟觉得那人是他父君又是如何?

他残暴,杀他母妃和大相,杀他母系族人,他竟真真想当这弑父杀君的千古罪人呵。

吕尘渊号一方将士与他杀进盛城,他愿顶着这天下大不为之事为母妃和自己多年的隐忍讨回一个公道。

他从边境出发杀进盛城,高举北国六皇子反了的旗帜。

这行事也过于高调了,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红狐想。幼时见他也不是如此没有头脑罢,见他时她还觉得这小子过于聪慧,若是他想便可以轻松得了这天下的啊,那是她还感慨母嫔生了一个有龙凤之资的未来天子呢。

看来莫不是需得她出手来。

“将军,门帐之外有一女子卧在雪中竟未着寸缕,怕再过些时候就得见了那阎王,我等自是不敢擅自行动,此事由得将军定夺。”帐中小将将此情况作以汇报。

他可忘不了前些年也有如此情况,他们便是擅自做主收纳了求助的女子,结果却是边疆外地的间谍,盗了他们将军的军力部署书,那一战他们都差点命丧黄泉,亏得吕将军备了两个方案,才仅仅救了他们的性命,从那以后便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事事禀报,一点也不敢疏忽。

吕尘渊听的一愣,望这帐外一望,这大雪天气,竟有人得付这等牺牲来这“虎口探险”,他本是不予理会的,可近几日面对的无从下手的进军难题让他有些头疼,他也是想去会会那女子的。

“备一披风送来罢,好了,其余事便无需多管。”

吕尘渊站起身来。不一会便接过披风出去了。

他一出门便在雪地见得这姑娘,身上竟是真的未着衣衫,皮肤更是冷得青紫。他看的老脸一红,这匆匆二十几年来还未得见得姑娘如此模样。

他本是皇子本该早早娶妻,可是他不愿身边女子像的他母妃模样,成为联姻的祭品。

如此便谢绝了许多送在他身边的女子。

他一愣便把披风盖在那女子的身上,他像是着了魔障一样紧紧锁在这女子的脸上,乌丝青发,肤若凝脂,浓眉密睫,看着她自己胸膛扑通扑通一阵乱跳,他扶了扶自己的心口。

更是感慨自己历经沙场多年竟受不得这一女子的撩拨吗?

她的头上只插了一只红木簪子,他鬼使神差的拔掉了这簪子,和这披风抱起了这女子,抱进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那女子硬是过了足足三日才醒来,别人真是不知他堂堂一将还是一大张旗鼓造反的将头竟私藏一来路不明的女子,这简直是不想要这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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