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脸,慢慢地低下头来,越来越近...
桑叶突然想到自己身穿男装,秋菊也说过他对男侍卫颇好,又拒绝很多女人的追求,急忙推开了他:“我……我不是同性恋。”
君青宏脸色变了一变,似从迷醉中清醒,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回过神来:“同性恋……?你说我是同性恋?!你……混蛋!”理解了桑叶的意思后,他大怒,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再看桑叶:“是...是我不对。”
“血蜘蛛是什么呀?”
“你说什么?”君青宏脸色大变。
“那人给我吃了血蜘蛛。”
正在这时,一股焦糊味从洞口传来,两人冲向洞口一瞧,完了,云梯烧着了,从下而上,像一条火龙,他们手忙脚乱的拽上来,用脚踩灭,却只剩短短的一小截。那匪首算计不成,恼羞成怒把云梯给点了。
君青宏脸色阴沉:“这下追不上了,这个无耻之人。血蜘蛛是最毒的蛊虫,若无解药二十天内,必死无疑!”
“他身上没有解药,偷偷找过。”桑叶想哭,她还以为那人是骗她的呢,早知道这样她还跑什么呀,直接盯在那人的身边好了,自己临死前,把那人弄死!
这万恶的社会!自己和他没有仇呀。
“血蜘蛛以喂养着的血喂养,解药也是喂养着的血。”君青宏道。
君青宏忽然发现自己很在意她的生死,听到她中了蛊毒心揪了一样难受,和那个她去世时候心痛的感觉那么类似,当时他就想如果能够重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哪怕委屈自己,如今,和她相似的她面临生死,他能置之不理吗?不能!难道是仅仅因为他们长的像吗?他感觉有些模糊。
现在别说要他的血,下去都成问题。
这洞穴处于悬崖中部,上不连天,下不着地,真不知当初是怎样发现的。
东方已微微泛白,一股山风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吹来,桑叶哆嗦了一下,身上又湿又凉。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尴尬,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透明,实在太...怪不得刚才他的眼神...她有些恼羞成怒:“转过去!”不准看我!”
君青宏心中暗笑,大条的女人,现在才发现自己几乎赤裸!
“你把衣服脱了!”又一声传来。
君青宏一怔,不知何意。
“快脱了,做绳子。”看君青宏半天没动静,她解释道。
君青宏明白过来,脱掉锦袍,露出结实而又满是刀疤脊背,胳膊上一块块肌肉,在昏烁的灯光下呈现男性之美。但见他拿出刀子。
“先别撕,给我!”
君青宏反手递给她。一阵哔哔索索的声音之后,终于传来:“转过来吧。”
君青宏转过来一瞧,自己的衣服穿在了她身上,由于身量不够,袍子拖到了地上,但总算遮住了春光。
衣服,束胸带,连同地上的被子所有都被他们撕成布条,然后在水里浸湿,搓成了绳子。
“为什么要浸湿?”君青宏问道。
“当然是更结实了,笨蛋.”桑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忘了他是皇子。
凉凉的、滑滑的、柔柔的手触及到他的肌肤,心里竟有一丝异样,一丝甜蜜掠过,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他原本想试探桑叶的底细,可如今竟对她如此关心在乎。
“南疆三皇子身上的刀是怎么回事?”
桑叶无可奈何说了原委,可她始终不明白:“那三皇子为何前后神态变化那么大?简直不是同一人。”
君青宏悠悠道:“生在深宫谁没有心结和不可触及的秘密,你大概触及了他的心结吧。”
“那你的心结呢?”
“......”
“你的那副画到底有什么秘密?太子、南疆皇子都来抢。”
“据说,得之,可得天下。只是不止一副,而是六副,如今我王府危险重重,成为所有野心家的靶子,经此一险你还去我王府吗?”
桑叶叹了口气:“我暂时没地方去,只能求你收留。”
终于顺利滑下悬崖,平安着陆。那一群匪首死的死,跑的跑,早已不见踪影,红六等一大群人马静静等在崖下,桑叶心里舒了口气。可是看到红六等人看他们两个的目光,实在恼火。他们一个光着脊背,一个穿着另一个人的衣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红五倒是机灵,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给他们主子。
“再笑话我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桑叶恶声恶气地警告。
君青宏抱着桑叶一越上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他发现和她在一起,很愉快,不由自主的想笑,这个女人有魔力!
迎着朝霞,他们缓缓而行。马太累了,昨天寻找了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再也跑不动了。
森林开始展示她的妩媚,树叶茂盛,花儿艳丽,缕缕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芬芳在跳舞,偶尔跳上人的脸上,钻入人的胸膛。暂时远离了危险,桑叶心情慢慢的开始恢复。她想起大学车站送别时母亲给她说的话:女儿,我希望你永远快乐,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要学会在逆境中寻找快乐。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看到那神鹰披着那霞光
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
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
她毫不顾忌地大声纵歌,不在乎歌词对否,驱赶着二十天的诅咒。
身后的君青宏笑意更浓,这个女人仿佛是太阳,阴霾一过,立刻绽放光芒。
“你唱的什么?那么好听。”
“你在讽刺我?你没看他们几人都难受地捂着耳朵吗?”
君青宏一脸尴尬。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