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桑叶颇为悠闲。每天和凤鸣等人除了逛街,就是到处游玩,把帝都附近的景点看了个边!当然也有烦恼,每次上街,身后总是或明或暗跟着几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自从接二连三出事,皇上对失而复得的宝物看得更严。那阵势让让桑叶很无语,只有暗自苦笑,以前自己曾经发誓要雇武功高强的保镖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却如蜜蜂一般,嗡嗡地盯着自己甩也甩不掉!
更让桑叶郁闷的是,每次上街,或是游玩总能碰巧碰到西漳!在吃了数次冷脸后,总算不再迎面碰上,然后一脸讪讪地凑上来,道一声好巧了。刚松口气的桑叶,却惊讶的发现,那个讨厌的家伙改成悄悄尾随了!连颇有耐心的王小树都暗叹,这个草原世子还真是有耐心。
被宣进皇宫,对皇上和西漳结亲的提议,桑叶毫不意外:不论皇上如何喜欢女儿,在国家利益面前,也只能让步。
出乎皇上预料的是桑叶一口答应和亲草原,原以为大费周折的谈判,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惊喜之下,皇上痛快地答应桑叶去为云公主送亲,虽然这不符合礼仪,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对这个这个和英贵妃极其相似的女儿,他很是心疼。要不是草原世子答应的和亲条件太诱人,他又怎会舍得把最爱的女儿嫁娶草原呢。只是,他是皇上啊,得从大局着想,南疆国势本就很强,如今虎视眈眈,一旦和草原结盟,真源国加在中间,很容易被吃掉!
兴运,西漳看上了自己的公主,还那么痴情!更庆幸的是女儿没有不满,这让皇上愧疚的心减轻了不少!
云公主和亲西蜀,蓝公主和亲草原,两大势力稳定,只剩一个南疆,忧患除了大半,皇上轻松了不少,仅剩的问题就是,让两次和亲顺利完成。
西漳屡遭冷脸,在得知和亲敲定成功之后,简直不敢相信。无可表达心中的激动,带着侍从围着真源帝都骑马狂奔了一夜!惹得侍从暗暗叫苦。
虽然桑叶仍不见他,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待在真源也没了意思,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在草原生活惯了的他,要不是对蓝公主一见钟情,早就回草原了。
思来想去,桑叶还是同凤鸣一块去送了西漳,毕竟他曾经以命相救,这一去,也许两人这辈子就永远见不到了。
驿站门口,太子、君青宏及一干大臣正翘首等待,看见桑叶二人身影,皆是松了一口气,众人心里早就着急了,这送别的时间也太长了点,从早晨待到中午,要是蓝公主不来,看来西漳世子得等到下午也不会罢休,嘿!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西漳世子看见桑叶身影,眼睛一亮,脸上狂喜再也掩饰不住,顾不得礼节,急忙冲大家拱了拱手:“各位送别,好意本世子领了,谢谢,我想……想和公主单独说话。”
这是要撵人的节奏,本来大家早就累了,可看到西漳瞬间满面红光,神色大变的情态,都有了留下看戏的心态,无奈身份使然,众人也只得散去。直到走了很远,还有人偷偷回过头来,然后捂嘴偷乐。
一批西漳的侍从,牵马而立,瞧见他们世子,结结巴巴,不知所措,一会儿拽辫子,一会儿挠头的神态,不由得着急,他们何曾见过世子这个样子,真是……太丢人了,侍从们暗自羞愧着。
结巴了半天,西漳终于想到自己预备的礼物,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盒子。
桑叶眼角一瞥,看到有两个贴身侍卫,瞧见那盒子后,脸色大变,知道此物不能收,随即将手推了回去。
无意中碰到了西漳的手,西漳的手抖了一抖,盒子落下。
手一伸,桑叶急忙接住,脸色一沉:“重要的东西要放好,不要随便示人。”又塞给西漳。
西漳见桑叶执意不收,垂头丧气地又揣进怀里。
见西漳这个样子,桑叶心里挺不落忍,口气缓了一缓,轻声道:“有这份心意就行了,我不在乎礼物。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走吧。”
“天哪!这还是那个凶狠霸道的草原世子吗?那脸红的像出嫁的大姑娘似的。”凤鸣嘀咕道。
拐角处被醋意笼罩的某人,心里恨恨道:混蛋!还不快走!祝你此行遭遇劫匪、路遇恶霸、头顶长疮、脚下流脓、骑马摔死、永不再见……
桑叶望着一步三回头的西漳,想着接下来的西蜀之行,愧疚与不安更甚……
掀开车帘,桑叶望去,车队在官道上逶迤很长,五千名皇家精兵随侍前后,表明了出嫁人物的身份很高,也表明了皇上对和亲的重视。云公主是嫡公主,又时值局势不稳,南疆兵马忱戈待旦,此次和亲意义重大。
望着明珠城渐渐远去,长长出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凤鸣斜倚着车帮,探寻的眼光在桑叶身上不停地扫描。
两人的关系明是主仆,暗是姐妹,更赛似母女。
桑叶望着凤鸣幽怨疑惑的眼神,笑涡隐现:“想问什么就问吧。”
她知道,凤鸣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再不让她问,可能会炸毛。
凤鸣直了直身子,凝重道:“你既然不喜欢西漳世子,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再说,以皇上对你的宠爱,你若不愿意,还能逼你不成。你为什么要给云公主送亲?”
凤鸣知道,云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和桑叶的关系并不好。此次云公主出嫁西蜀,另凤鸣意外的是,桑叶主动提出送亲,这一路山高路远,危险重重,虽然皇上派了太子护卫车队的安全,可太子并没有拿桑叶当妹妹看待。
桑叶抚摸着手腕处的血红的镯子,嘴角现出一抹苦笑:“宠爱?那是在皇位稳固的情况下。他舍得送我价值连城的玉镯,可是,一旦皇位不稳,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宠爱割舍,任何有利于皇位稳固的事,他都会做,因为他是皇上。而西漳给他的诱惑太大,永远不对真源开战,只要真源发生战争,愿意以草原全力支持真源国,我知道他抵挡不了,不如痛痛快快答应,然后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
“这是我们此次行程的第一个任务,以后再无蓝公主,只有桑叶。”
凤鸣笑道,“公主的身份,别人梦寐以求,你说丢下就丢下,洒脱!不过,这样才像你的性格。西漳若是知道你的想法,恐怕高兴不起来了……”凤鸣歪着头,道,“第二个任务就是开分店了?”
“对,开分店是重中之重,赚钱才是王道。”桑叶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提起赚钱,桑叶就两眼放光。
凤鸣无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见钱眼开,说的就是你,真是钱迷!现在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是以前的德行,前几天见你一心一意找画,我还以为你不达目的不罢休呢。”
“画当然继续找,虽然我对恢复黑凤教没有兴趣,不过,海路为了此事,两次救我性命,把生的希望留给我,我只能竭尽全力帮他了。当作我们此行的第三个任务吧。”
凤鸣按了按额头,苦笑:“任务还真多,那高府的画……?”
桑叶脸色凝重,思索了片刻,道:“高府的画,现已不再高府,在南疆。”
凤鸣柳眉一抬,疑问道:“高府的画被盗了?”
桑叶望着微微晃动的车帘,苦笑道:“也有可能是高府本就和南疆勾结,只是……这一切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疑问解了,趁现在还平静,多睡会吧……”
虽然是白天,可是马车速度很快,很颠簸,加上无聊,二人很快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