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边点头边说:“恩,有那么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其实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神秘感,但是吧,你的神秘感太强了,无论和你认识多久,这份神秘感都不会消失,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敬而远之啦。”
“那你呢?自动屏蔽了我的神秘感?”
“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好奇。”
夏叶若有所思,因为不好奇,所以才不会用问问题的方式交朋友。
提问回答是高端游戏,在双方势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压迫感,少年人化解压迫的方式很直接,逃避或者暴力。
于是,夏叶在三班的时候才会遇见校园暴力。
苏笑笑突然歪头,靠在夏叶肩膀上,语气很轻,“还记得军训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我长得像你姐姐?”
夏叶点头,“恩,第一眼见你确实觉得像,不过后面就越来越不像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不是姐姐,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那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还在三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夏叶腼腆微笑,“说实话,我没想那么多,相反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其实是有点排斥的!”
“哎,嫌弃也没有办法了,现在你是我的人了。”苏笑笑继续靠着夏叶,丝毫没介意夏叶的嫌弃。
夏叶小声说:“你知道吗?我比你们大两岁,我是88年的,生在6月,过完生日就17岁了。”
“哦。”
夏叶等了半天,苏笑笑还没说话,她继续说:“我以前是个漫画家,后来手受伤不能画了,因为伤心难过,因为和家里吵起来,所以我来北茗其实有赌气的成分。”
“哦。”
夏叶身子没动,任凭苏笑笑靠着,心里却五味杂陈,夏叶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承认过,她来北茗确实是因为和父母赌气。
“你应该知道吧,我爸做房地产的,挺有钱的,本来我爸妈打算送我出国,但我偏偏选了回北茗,本来想要放逐的人生竟然成了救赎。”
“哦。”
苏笑笑的回答依然这么简练。
夏叶犹豫了会儿,“你有在听我说吗?”
“有。”苏笑笑闭着眼睛低声说了句。
她不喜欢窥探人心,但对方说了,她也愿意耐心聆听,只不过苏笑笑一直都明白她没经历过夏叶的人生,所以不能评判什么。
苏笑笑声音柔柔的,好像是给孩子讲睡前故事,“老婆,不管你多大,不管你是不是有钱,我也不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和你成为了好朋友,若以后有缘,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若缘分尽了,那也会各自安好。”
“谢谢你老公。”夏叶第一次叫得这么真心。
“谢谢你老婆。”
后来俩人靠在一起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夏叶揉着眼睛知道这个时候再过去已经看不到升旗的全过程了。
带队老师焦虑组织同学奔跑,她们既怕学生出什么危险也怕大家白来一趟看不到升旗。
结果还算可以,跑得快的那些同学可以看到国旗从旗杆中间升上去的样子,见到的同学很兴奋,有些立定敬礼,有些热泪盈眶。
夏叶默默在心里念着“希望我的祖国繁荣昌盛。”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苏笑笑,夏叶,萧落月和吴美四个人已经是走不动了。
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她们一直在广场上疯跑,跑累了就摆各种奇怪的姿势拍照。
身为御用摄影师的顾幽南很累,早知道这些少女们这么有活力,他绝对不主动在他们面前晃悠。
顾幽南捂嘴打哈欠,眼睛下垂,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忧郁,他耳朵里塞着耳机,白校服上衣拉链拉得严严实实,衣袖盖过手腕,单手拿着卡片机给他们拍照。
萧落月耐着性子说:“顾幽南,你两个手拿吧,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这张肯定歪了。”
“这叫黄金分割点,班长,一看你就没好好听课,数学老师都讲了,很多艺术都源自0618这个节点,的高潮部分,名画的亮点几乎全都在中间稍稍偏后的位置,所以要把最重要的放在这个位置上,这样拍出的照片才会好看。”
他的黄金分割点上的人一直没变。
夏叶配合另外三个人右手比着“耶”,心想,他不是上课的时候从来都不听讲吗,怎么会记得老师讲过什么。
苏笑笑很兴奋,“对了,确实是,那你好好拍,下一张你给我们来个抓拍,就是我们一直向前走,你无意间按快门就行。”
顾幽南照办。
虽然顾幽南看到的效果并不如女孩们想象中的自然,但他黄金分割点上的人笑得很灵动。
夏叶捕捉到了顾幽南突然上扬的嘴角,心思翻转,他给她们拍照片,他的关注点会在谁身上呢?
应该会是她吧。
夏叶想来想去脸红了。
苏笑笑再也想不出其他拍照动作了,搂着夏叶的肩膀,有气无力的说:“不能太兴奋了,一会老师说要去天安门城楼,我还要上去照相呢。”
夏叶拍了拍苏笑笑当啷下来的手,“走吧,集合时间快到了。”
登上天安门城楼,苏笑笑满血复活。
顾幽南的角色从摄影师变成了拎包小弟,他很郁闷。
一开始他们四个人要去厕所,没人给看包,顾幽南心一软就同意帮他们看包,可等他们从厕所出来后包就还不回去了。
夏叶看着一手拿两个书包的顾幽南,越看越想笑。
看来看去,她走得就慢了些,正好站到顾幽南旁边。
顾幽南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差不多得了。”
夏叶假装没听懂,特别亲切朝顾幽南微微一笑,嗲着声音,可甜可甜的说:“能把我的水瓶递给我吗,我想喝水。”
顾幽南只觉得浑身一股电流划过,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动,咬牙切齿靠近夏叶:“说!请!”
夏叶后退一小步,依然很甜美的说:“能把我的水瓶请过来吗?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