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思霏正在一个卖女子饰品的摊子前犹豫。
眼前这支珊瑚簪子实在好看,整体赤红,却又通透异常,对着阳光照射更是精致可爱。
但她也知道,此去静安虽不说十万火急,却也不能多加耽搁,周身事物自是越少越好。
这有一就有二,虽然这簪子她实在欢喜,但还是不要的好,反正日后还可以再好好看。
正在她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时,摊子旁走来一个消瘦的素衣女子。
那女子面色蜡黄,神情萎靡,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只见那女子和摊主说了什么,便又悲愤,又不舍,还带点隐忍的将她刚才看中的那只簪子拿走,似是想要徒手掰断,手都被划破了还不曾松开。
她赶忙上前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免得她继续伤害自己。
而那女子,也就是闫馨,心下一喜,鱼儿上钩了。
接着便很自然了,顾思霏心善,交谈后知晓她叫赵兰,那簪子便是她仅有的一件家当。
从赵兰口中得知她家住附近,但父母早亡,被强撸来做这家的媳妇,夫家对她动辄打骂。
她本想用着卖簪子的钱逃离这里,却没成想夫家的人早已知晓,竟打算抢了她这钱。她气愤之下才会如此举动。
顾思霏听后怒不可遏,心想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狼心狗肺之人,气的当场便说要替她赎身。
她本想着给些银钱那户人家就可以让赵兰走了,却没想到他们狮子大开口。这让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她气的想和他们好好理论理论,赵兰却拉住她,十分忍气吞声的低声说道:“这位小姐,多谢你这番心意,只是妾这如草芥般的烂命,不值得小姐如此破费。这份恩情妾心领了,日后若有用得到妾的地方,妾定万死以报。”
她说完便福身不起。
闫馨看这小姐半天不吭声,心想难道要黄了?钱少一点没事,有得拿就行。便向那户人使了使眼色。
那扮作丈夫的人心领神会,立马转口道:“这样吧,这赎金少一点,赶紧把这破鞋领走,要不是家里缺个暖床的谁要她这种货色。”说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表情嫌恶。
旁边一老妇人刻薄地说:“就这幅黄脸婆的脸色摆给谁看呢,等她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兰脸色变得煞白,惊恐的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儿,顾思霏忍不住了,把赵兰扯到身后,喝到:“哪里来的这般恶毒心肠,就你也配为人!”
说罢她转过身,正气凛然地对赵兰说,“小娘子莫怕,就这些银钱我不甚在乎,往后你便跟我走吧。”
众人见成了,均是喜在心里,面上却丝毫不露。
还未待再说两句,顾思霏便把一袋银钱往桌上一丢,径直带着赵兰走了。
那扮作丈夫的人顿时笑得一脸欢快,用手肘戳了戳妇人,“王婶成了成了,哎哎,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老大这么会装,我都差点信了。”
王婶嫌弃的看着他,“哪像你,刚刚差点坏事,小心等馨儿回来揍你。”
她把袋子贴身放好,没有理会他抖的机灵,反而横了一眼,“你小子,休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一切等馨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