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三人毫无头绪,光凭那唱词,可以看出极大的怨气与冤屈,但又不说明是何事。
宋流云用扇骨敲打着脑袋,“这字迹刚劲有力,书写之人应当不是个女人。”
闫馨插嘴,“那就是说还有同伙咯!”
顾思霏点头,“一个女人,大概杀不了这么多人。而且这纸张每天晚上都要洒,就一个人估计也忙不过来。”
接着她又道:“唱词的人晚上不能休息,那她白天精力应当不会太好。昼夜颠倒的,气色应该很差。”
宋流云轻咳一声,道:“其实唱词那人不一定是女人。有很多戏子擅长反串,他们的声音往往雌雄难辨,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顾思霏皱眉,“如果是男人,那确有可能一个人就办到。”
她看着桌上的纸,“等等,这纸每天都有,不太可能是自己收的。那么这里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整个镇子的人都参与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客栈老板最好套话。
闫馨自告奋勇,说自己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了,套话不成问题。
过了半天,闫馨才过来无奈摊手,“他们嘴真的太严了,忽悠了老半天,这老板才告诉我以前这里有过一个戏班子。”
“那颗枯树旁边就是了,只不过早几年破败了,现在还住在那的是以前的老班主。”
三人决定前去拜访。
老人打开门,见是他们三个,面色不虞。但在闫馨厚脸皮的笑容下,三人挤了进来。
老人口气很不客气:“说吧,我们素不相识,来找我干什么?”
三人只说是几年前来听过戏的旅客,此次刚好路过此地,便想再听一次当年的戏。
老人反应很大,“听戏?我看是来索命的吧?要听戏,去找那些官老爷听去吧!不要再来烦我!”
几人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门面面相觑。
三人没有远离,只见不一会儿,老人打开房门,坐在枯树底下抹眼泪。
顾思霏离得近,隐隐约约能听到老人是在哭自己的女儿。听了一会儿,她示意先离开。
老人又哭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拍他的背才停下来。
老人站起来,叹了口气:“谭卓啊,你说我们这样,真的对么?”
那个叫谭卓的年轻人虽面若桃花,但双眼阴骘。
他双手握拳,冷静道:“既然当初没人管对错,那我们也不必在乎。公堂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看他们几时能发现了。”
顾思霏在走远后,大概说了一下老人哭诉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官吏强抢民女,最后害得他女儿不得善终。
宋流云神色不齿,“真是禽兽不如。”
顾思霏道:“这个小镇能说得上‘官吏’的地方,那就是衙门了。可哪里现在空无一人,连值守的人都没有。这实在是不正常。”
宋流云附和,“没错,而且按照我朝律法,这位大人若是真的出了事,那也应该早就上报,朝廷早就派人来了才对。”
闫馨可就没那么多想法,“既然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就趁着天色尚早,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