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的报价,给整个拍卖会再次掀起了一股高潮。
而台上的傅淳,也终于透过这声音,看向了说话的人。这么一看过去傅淳愣住了。
向帅?
他怎么会在这里?!再联系到刚刚薛老夫人说的话所以,向帅是薛夕小姑娘的未婚夫?
下方的观众们全部震惊坏了,季司霖也凝起了眉头,向来温润的人眼睛泛着冷光,他伸出手扶了下镜框,再次举牌:“一千二百万。”
“一千五百万。”向淮慢悠悠又开了口。
坐在向淮身边的薛晟已经惊呆了,他忍不住侧头开了口:“小向,你可别胡来,再跟着喊真的要买的!”
向淮低声笑:“伯父放心。”
眼看着季司霖又要举起牌子,台上的傅淳大喊道:“一千六百万!”
喊完后,傅淳给了季司霖一个求饶的眼神。
向帅身为薛家的女婿,肯定是不能买的,否则不就落实了薛家砸钱的名声吗?可季司霖买,向帅很明显不满意,在吃醋。
这时候,只能他买了!
季司霖拧了拧眉,再次扶了一下镜框,最后叹了口气,即将举起来的牌子又放下了。
向淮似乎也满意了,没有再举牌。
最后,这幅画以一千六百万的高价被买下,瞬间成了豪门贵族的乐谈,而这幅画的主人夜黎,一夜成名!
拍卖会继续进行,等到最近一件拍品结束后,今天最高价也就出来了,毫无疑问,是夜黎的画。
叶俪一下子成了今晚捐献金额最高的人,夏夫人简直把她当个宝,捧在手心里。
众位豪门夫人们更是惊叹了。
以前只觉得金银珠宝才最值钱,可现在却发现,还是文化、文艺无价!大家都围在叶俪身边,一个个打听着:“薛太太,您还有别的画作吗?”
“薛太太,你真是个文化人,跟你一比,我们就显得太俗气了。”
“”
刚刚那些人都议论她,这会儿又都往前挤着去恭维,甚至有人想要预约一幅画。
大家对画作不了解,却对投资很敏锐。
今晚的事情一出,叶俪的画绝对无价了!
不远处的李太太此刻却没凑这个热闹,刚大家嘲讽叶俪,她不屑于参与,但她没有帮叶俪说话,这会儿凑上去也怪不好意思的。
另一边,薛晟则被孙家人给围住了,孙先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薛总,你看我们太人云亦云了,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这个绝不推辞。关于合作的事情,我看我们可以重新谈”
薛晟只觉得扬眉吐气!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况且之前也的确是个误会,他没有拒绝,笑着说去公司谈。
他正要再说什么,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老大,你过来。”
薛晟神色一顿,扭头看去,却见薛老夫人脸色很黑的看着他,薛晟只能跟着她走到了旁边。
薛老夫人哼了一声,问道:“你说,相隐是不是你找来的托儿?一千万六百万,就这么砸给了慈善机构?”
薛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妈,你以为,我能请的动相隐居士?”
老夫人却无知无觉,继续说道:“不是你请的?那就是真的?那叶俪这么多年都是在装吗?她的画既然这么值钱,为什么不分家时没有多画几幅!我就知道她心思多,现在看果然是这样!”
薛晟看着薛老夫人的丑态,脸色难看到极致。
虽然已经分家,虽然已经给了钱,以后再也不会再供养,可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说没有一点点的留恋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的母亲也太过分了。
今天她在这么大的场合里,字字句句的针对,让他最后的那一丝母子情都消耗殆尽。
薛老夫人继续叨叨:“她就是不孝!故意藏着呢,看着老实巴结,其实鬼心思一大堆,文化人就是这样,骂人不带脏字,老大,我给你说,你可不能被她给骗了,我听说你把钱都给她了”
薛晟直接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妈,我们分家了。”
薛老夫人一愣。
薛晟语气很淡,态度很冷:“而且上次给钱时,我们也说好了,那笔钱是我给您最后的孝敬,所以,我们家的事情,跟妈你没关系了吧?”
薛老夫人直接懵了,“是,那是最后的孝敬,我也没跟你要钱啊,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吗?我是让你提防着叶俪!”
薛晟声音也不自觉加重:“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亲密的人,我为什么要提防着她?妈,你不要胡搅蛮缠了,可以吗?”
语气很重,让薛老夫人愣住了。
她突然尖叫道:“她是你最亲密的人,那我是你的什么?”
薛晟垂眸:“那我又是你的什么?提款机?赚钱工具?还是什么?跟我聊天时,你关心过我的身体吗?除了钱,你还会说什么?”
薛老夫人一下子哑口无言。
薛晟绕过她,往前方走去,经过她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低声说道:“妈,不要闹到最后,让我连这声妈也不喊了。”
这威胁的话,让薛老夫人不自觉闭上了嘴巴。
其实家里面,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儿子,有头脑,有手段,不是个善茬。
父母都有人围着说话,不想跟着叶俪,成为全场焦点的薛夕就在宴会现场随便走动。
刚还看得到向淮,这会儿人呢?她往前方安静的拐角处走过去。
与此同时,不起眼的角落里。
傅淳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对面前这个神色疏懒、却让人不敢大意的男人低头,喊道:“向帅。”
向淮略点头,命令道:“我在滨城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
傅淳:“是。您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向淮拧着眉头,冷笑道:“那个许芳”
傅淳急忙回答:“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
向淮再次点头,他正准备说什么,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旋即一道熟悉的身形从拐角处闯入眼帘,对方错愕的喊道:“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