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确实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谢亦然的表情十分自然，确实不是硬装出来的平静。

白舒舒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抱住了谢亦然，片场离他们距离较近的人默默侧头。

谢亦然身体一僵，下意识要推开白舒舒，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因为身体贴着身体的缘故，他似乎更能体会到白舒舒身上情绪的不稳。

“谢亦然……”

声音不稳，似乎隐隐带着一点儿潮湿的气息。

“嗯。”

要推开白舒舒的手改变成了轻拍白舒舒脊背的动作，谢亦然安慰：“没事，他们不会查到你的。”

白舒舒摇摇头，眼前那些明明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名为“恶意”的文字扎的她的眼眶生疼：“谢亦然，被一个人讨厌，很难受吧。”

被一个人讨厌，很难受吧。

眼睛盯久了屏幕十分难受，再加上总感觉有眼泪要流出来，白舒舒闭上了眼睛。

其实，所有人类的情绪中，她最先了解的，应该就是“讨厌”了……

那是很久以前，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午后，一向很受人喜欢的白舒舒跟着‘小主人出了门，在小主人路过一家店买东西的时候，白舒舒就蹲在不远处等他。

这时候路边走来了一个小男孩，起初白舒舒并不害怕，好奇的看着他逐渐向自己靠近。

这样年纪的孩子，总能让它想起它当年陪伴小主人长大的时光。

作为一只通人性的猫，白舒舒也总在闲着的时候和邻居家的小孩子玩游戏，他们都对它很友好。但是这一次，白舒舒被人踹了一脚。

那一脚出去的时候白舒舒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声有些尖锐的“喵呜”声，白舒舒被人踹的老远，因为翻滚，身上洁白的毛一片一片沾染了不少灰尘。

这下知了痛，白舒舒终于知道了躲，但因为它的小主人就在这附近还没出来，白舒舒尽量和小男孩在附近对峙，这时小男孩的妈妈走过来了。

她问小男孩怎么回事。

小男孩说。

“没什么事，我讨厌这只猫。”

那个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白舒舒忘了。

但是她记得那时它的小主人冲出来吼了那对母子几句后抱着魂不附体的她低声安慰：“舒舒很可爱，舒舒讨很多人喜欢。”

但是没有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猫一直抖着往小主人的怀里钻。

白舒舒记得，那个时候起很长一段时间内它对世界抱有一种深深的不信任感，感觉随时都会有个不认识的人再冲上来踹它一脚……

……

现在。

白舒舒沉默的搂紧了谢亦然。

那时的她觉得，再多的喜欢也掩盖不了她被一个人那样讨厌的事实。

被人讨厌，重要吗？

不重要。

甚至那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事。

可是被人讨厌又怎么会让人开心舒服起来。

白舒舒体验过那种感觉，所以明白。

“谢亦然……”

“嗯。”

谢亦然的声音稳重自持。

白舒舒的眼角渐湿：可是要学会不在意，到底要在背地里难过挣扎多少次。

“谢亦然……”

白舒舒又念：“谢亦然。”

谢亦然安抚的拍拍白舒舒：“嗯。”

白舒舒无意识的摸了摸谢亦然戏服外裸露的脖颈，轻轻的告诉他一个迟来的秘密：“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