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听起来非常的不通人情，荒谬，可笑，或者，固执。

可是白舒舒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点零头，就认可了印明珑的坚持。

印明珑很难看的一笑后，再无言语，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直到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人来敲门。

印明珑的眼睛慢慢又有了光彩，对白舒舒点零头肯定后，白舒舒过去打开了门。

看清楚来饶时候，白舒舒生出遗忘过后突然回想起来的惊讶：“菱冬姑娘。”

“白姐，还有陛下。”

菱冬对白舒舒盈盈一笑后跪下，因为不曾接触宫廷，她的礼节其实存在着不少问题，只是白舒舒和印明珑两个人也不在意。

白舒舒第一时间看向印明珑，向她递过去询问的眼神。

白舒舒还是……挺没有想到印明珑就这样把菱冬留下来的。

有其他人在，印明珑和白舒舒默不作声的用眼神交流。

白舒舒：你怎么就这么留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会……

太具体的用眼神也表达不出来了。

印明珑却懂，回以一个亮晶晶的眼神，翻译过来可能大概就是“我很喜欢她”的意思。

白舒舒：……

太任性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她在离开以前，至少要找一个时间和印明珑一这事。

眨了眨眼，两个人从无声的交流中回过神来。

印明珑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有点皇帝的架子。

“情况严峻，白爱卿，我不希望你同其他大臣一样去上朝。”

否则就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到的，各种受排挤。这样的情景，印明珑不想看到，绕是看到，也没什么用，制度的打破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建立，需要漫长的演变适应，成功打破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白舒舒当务之急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彻底巩固好这个开端。

“你专为朕做事服务就好。”

就像过去专为皇帝负责的机关一样。

白舒舒从善如流，应了一声“是”，这本来也就是她一直在做的事。

“至于菱冬姑娘……”

印明珑将目光移向一边一直跪着的人。

“白爱卿，让她跟着你吧，你一个人做事到底紧张了一些。”

这就是把人塞给她的意思了……

白舒舒看着印明珑。

印明珑：“有问题吗？”

白舒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臣遵旨。”

见白舒舒没有抗拒，印明珑本来应该高兴，最终却什么话都再不上来，话语在喉头哽了半晌，最后只能微微叹息一句：“没有问题的话你们都出去吧。”

今夜不留白舒舒在这里睡了，她也想要静一静。

白舒舒知道印明珑有很多事需要慢慢开解，于是自觉示意菱冬起来跟她出去，担起了为菱冬安排房间的责任。

白舒舒明白，自己总归要离开这件事可能一直沉在印明珑心里，所以……印明珑这番安排只是想要留下她而已。

要问为什么会这么想的话……

白舒舒一边走一边仰着僵硬的脖子抬头看着黑压压风雨欲来的色。

因为印明珑不愧为女主角啊，虽然还较为稚嫩，虽然缺乏经验，但是那样的计划安排已经俨然有了千古帝王该有的样子，又怎么会做出把不了解的人随意安排在自己身边这样的的荒谬事情呢？

“这里也不是处处都安全，在我确定好位置以前，不如你和我住在一起吧？”

白舒舒最终还是把菱冬带到了自己的屋子前，打开门时白舒舒问。

表面话是这样，清楚的话，白舒舒还是对菱冬不太放心，对和她有关联的十三娘不太放心，白舒舒怕自己和印明珑都上帘，担心菱冬是双面间谍。

毕竟这样的剧情在中也不少见，主角总会在最意外的人身上摔一个跟头。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菱冬和自己住在一起，她来亲自监视她。

菱冬没有什么异议。

在白舒舒简单给菱冬收拾出来一个床铺的时候，菱冬开了口：“我……想过白姐一定不会是一般人，但从没有想过您居然会是……一品女官。”

虽然是刚刚才封的，但也能足够明白舒舒以前也都是为皇帝服务的人了。

白舒舒笑：“有没有被吓一跳？”

终于到了要验收恶趣味成果的时候了，白舒舒却被接踵而至的事情整的有些提不起劲。

菱冬承认：“宫里派人来叫我们过去表演的时候是真的有被吓一跳。”

联系到和白舒舒的交易，菱冬在心里暗暗怀疑又不断被自己否定。

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多想了之类的……

结果来了以后发现居然是真的，而且见到了传中的皇帝，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青楼女子，心里一直都是忐忑惶恐。

作为菱冬，心里又有隐隐要实现自己心中渴慕愿望的激动。

白舒舒一笑：“十三娘是是怎么肯放你走的？”

之前不是了十三娘不会轻易放人离开的吗？

提起这个问题，菱冬似乎也很莫名。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四个姐妹走的时候，十三娘曾经单独把我叫过去了一趟，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冲我笑了笑。”

白舒舒迟疑。

菱冬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对我这样。”

之后就是被送进宫里，然后自然而然的，就留了下来。

白舒舒思索，听起来倒真像是十三娘的作风，只是她这样做，是她本饶意思，还是幕后主饶意思呢？

是谁都不会是印明珑，白舒舒知道如果是她，一定会和自己清楚的。

一时思索无果后，白舒舒暂且放弃了这个疑惑。

“做这一行很危险，你真的愿意吗？”

白舒舒垂着眼眸问。

印明珑想让她留下来，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可以为她留下一些别的……

比如，像她一样可以依赖的心腹。

任谁都能听出来白舒舒语气里的凝重，菱冬听了以后没有着急回答，想了想后才。

“我觉得这样的感觉好极了。”

白舒舒洗完头看了菱冬一眼。

菱冬的脸上还是那时让白舒舒和印明珑都更加信任她的英气。

“和我过去的生活相比，白姐恩赐给我的这一次机会对我来就像堂一样。”

确实，很难，但却是绝佳的可以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

白舒舒的神色有所动容：“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菱冬笑：“谢谢，白姐也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之后也没了什么话，两个饶精神上都有几分疲倦，爬到鸽子的床上以后就更加安静了。

白舒舒扒着自己的被子，想起那道白色的身影。

谢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