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去看其他几个人:“准备好了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们在西边地区的最后一战了。
相比起白舒舒,夜寻和美杜莎,对bie的地盘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发言权,一直保持着默默无闻的光月和林萱芸的情绪才更让白舒舒在意。
他们毕竟才是白舒舒一路走到现在重要的同伴啊。
贴身陪着光月的一直是他手里时时刻刻都携带的一把枪,此时那把枪已经上好了膛,等待喧嚣。
光月笑道:“这一天,我求之不得很久了。”
林萱芸也点了点头:“我会拼尽全力的。”
夜寻自不必说,从踏入西区腹地以来就一直保持在一种微妙的亢奋状态,手心攥的很紧。
这是他生命里定要闯过去的一道劫。
美杜莎望着这一道灰扑扑不起眼的门,脸上如她平时所表现的那样并无太大紧张感,只是到底是多了几分怅然。
没想到这么快再一次回来以后,她曾经侍奉的已经成为了先王,而她正在陪着一个新的主人去夺取王位。
因为有着敏感的身份,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默默把打开这道门的任务交给了白舒舒。
白舒舒抿着唇,慢慢打开了这道门。
入眼是一片灰蒙蒙,并不光亮。
“这里是通往城堡杂物间的密道,黑了一些,请您不要在意。”
美杜莎笑了一下,门已经打开,她率先走了进去:“请您和您的同伴们紧跟着我,以防踩到机关。”
几个人默默跟上。
这条狭窄的道路漫长又黑暗,美杜莎随手取了墙上的一把灯下来照明。
走了一段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美杜莎蓦的停下了脚步。
光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有人应声。
光月警觉起来,站在他旁边的林萱芸拉住了他的手,安抚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林萱芸能感觉得到,白舒舒和夜寻一起,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
不过既然他们都没有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白舒舒确实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一个,她所感受过的最强大的bie血脉气息。
她刚刚感觉到时还是诧异,然后慢慢平静了下来,心里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王。”
沉默了一会儿后,美杜莎终于有了声音,缓缓向前走去。
白舒舒心里的答案被落实,没有犹豫也向前走去。
光月和林萱芸想要跟上,却被夜寻拦了下来,冲他们摇了摇头,两个人安静了下来。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其他人的表现……
应该,是和bie有关。
白舒舒与美杜莎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一个男人。
美杜莎手里的油灯晃了晃,慢慢走上前去。
白舒舒默默无言的接过她手里的灯,看美杜莎俯下身去感受这个男人的生机。
一切不用多言,仅仅凭借着气息,白舒舒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bie先王。
“……还活着。”
美杜莎慢慢感受了一会儿,默默道。
白舒舒“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躺在她面前的,是苏云没有作妖以前她要去挑战的对象,眼下他却躺在这里奄奄一息。
白舒舒是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美杜莎把男人小心靠坐在一边,这期间男人一动没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做完这些,美杜莎垂着眸对白舒舒说:“抱歉,我不应该……”
话到这里卡住。
不应该当着您的面对他有这些动作,但是毕竟是她曾经侍奉过的主人……
白舒舒明白美杜莎的心绪,并不打算真用这件事为难她。
反而问美杜莎:“你希望我救他吗?”
美杜莎迟疑:“……您可以?”
白舒舒点了点头。
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bie血脉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为强大的,但是,还不如她。
白舒舒知道自己,能……唤醒他。
美杜莎的神色有一瞬间动容:“这……”
音节吐露出了半个又没了音,美杜莎垂下了脸。
“不,不必了。”
美杜莎深知白舒舒的立场不应该这样做。
白舒舒没再说什么,直接蹲了下来,把油灯放在身边,默默感受这个男人有些混乱的气息。
慢慢凭借着一种自己心里,似乎与生俱来的能力调节着男人混乱的气息血脉。
美杜莎站在一边微微睁大着眼睛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醒了过来。
随艰难的咳嗽两声,白舒舒立刻收了手向后退去。
男人除此之外也没有了别的动作,靠着墙角总算是有了几分可以出的气。
美杜莎向白舒舒看了一眼,那一眼中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然后半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咳咳咳咳……”
男人半抬着眼看清了美杜莎的面容后,只艰难的道出一个字后就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还是因为此情此景,也没了别的话可说。
“……是我。”
美杜莎沉默了一会儿后,应道。
“你还好吗”这样的话未免过于没有必要,这个男人好不好,谁都能看得出来。
美杜莎眨了眨眼,指尖隐隐闪过了一分寒芒。
她有一种病态的自觉,就算这个男人好,她也会很快替她的新主人白舒舒解决了他。
她这个人确实会视情况见风使舵,但是认定了一个舵后,便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还是白舒舒意识到不对,及时阻止了她。
“你要做什么。”
白舒舒有些震惊的问美杜莎:
如果她没有阻止,现在美杜莎的的指甲都放在男人的脖子上了。
被白舒舒阻止,美杜莎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不解,她回答白舒舒:“做我该做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白舒舒明白了美杜莎想要做什么。
卡了一瞬,白舒舒握紧了美杜莎的手腕:“我没想要他的命,你先冷静一点。”
美杜莎一句话也没有说,寒芒悄无声息的从指尖上隐去了。
“听从您的吩咐。”
美杜莎一动都没动,表明自己绝对听从白舒舒的吩咐。
白舒舒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确定她不会再有那种令人错愕的举动后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美杜莎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到一边,给白舒舒和男人之间留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