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舒已经在合同上写好了自己的名字,推回给了谢安年。
谢安年下意识接了过来。
合同末尾干干净净的三个字闯入眼中。
“……”
定了定神,谢安年心情略微复杂的收起了合同:在他看来,一般人看合同都至起码都是比较严肃认真一些,细细敲定好每一个环节的……
但是……
谢安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利落的似是一点怀疑和不放心都不曾有。
也许是因为他的神情透露出了几分这样的味道,白舒舒也回过了味来,笑着说:“我没有什么问题,关于合同上的一切她都没什么问题。
签约时间六个月,薪资每个月根据比赛成绩和贡献结算,至于与俱乐部签约后的职业选手则统一由俱乐部安排住在训练基地内,一切训练任务听从俱乐部安排。
白舒舒觉得这样就挺好,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所求,一切都很满足。
谢安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个别的条例拆开来详细的给白舒舒说一遍。
“你的签约合同里本次签约时间只有六个月,和大部分职业选手的签约时长都不一样,在这里。”
谢安年指了指明确标注出来的时间。
“很抱歉,虽然我已经给俱乐部高层讲过了你的实力,但是……”
话讲到了这里,谢安年顿了一下:“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相信。”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俱乐部的高层和其他人知道了是个妹子,不再相信的实力罢了。
就连这份合同还是自己担保俱乐部才勉强松了口答应暂时签约试试给出的结果。
想到此处,谢安年的眼角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愠怒。
在他看来,但凡见过白舒舒的操作手法与风格的,就段然不该放弃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但是……
“没事的,这样就很好。”
白舒舒明白俱乐部的顾虑。
人之常情而已。
谢安年揉了揉眉心:“不过你放心,你的实力一定会被其他人看到认可的,到时候合同一定会重新继续续约。”
白舒舒听着,微笑着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明白谢安年的意思,但是说实话,对她来说,六个月的时间刚刚好,已经足够。
“以及……”
见白舒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谢安年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替她记下了这一件事,继续说:“因为下一场正规赛事做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你的合同见效时间也比较赶……从后天就开始了,你看你的时间上方便吗?”
有一句话谢安年没有说出口,时间之所以这么赶,也是因为俱乐部的一众人都等着看的实力。
如果真的不怎么样,还可以赶在联赛开始前另外找其他人选,六个月时间而已,俱乐部养活一个闲人并非不能承受。
所以才说是根据白舒舒的表现成绩来定夺工资。
显而易见的,这就是一份对白舒舒来说并不公平的合同。
谢安年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份合同对白舒舒不公平,对亲自去请白舒舒,还是从别的战队手里去抢的他来说,也是一种难堪。
白舒舒注意到了谢安年的变化,心里一顿,蓦的感觉自己怕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剧情。
她原以为男主和男配所在的战队应该相当理想化,相当不错,但是从她签约合同俱乐部给出的种种条件看来……
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白舒舒盯着谢安年手指下的合同看了一会而后,突然伸手又把它抽了回来。
谢安年缓缓抬头,注视着白舒舒,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会突然反悔。
白舒舒看着谢安年,缓缓问:“俱乐部,为何会让职业选手来招揽队友?”
这件事本来,最初她没有多想,没有在意,男配角亲自来找到她,白舒舒心里甚至有几分开心,可是现在想来却隐隐被她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谢安年默了默,没能立刻说出来。
白舒舒已接着再问:“你觉得,真的是我应该选择的良地吗?”
这些话说出来气氛便有了一些紧张的味道,但是因为白舒舒知道谢安年这个人的为人,所以,并不害怕最糟糕的事发生,
谢安年沉默了一会儿后,将白舒舒拿走后虚虚放在桌子上的合同拿起,抽出最后一张白舒舒落上了署名的那一页,把它撕碎。
“不是。”
他说:“不应该是的去处。”
的实力怎么该被这样的态度轻贱?
白舒舒在出门签合同前,是万万没有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的,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
谢安年的眉梢处带上了一些不太愉悦的情绪,不是冲着白舒舒而去的,而是想到了别的。
“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好,耽误了你的时间。”
最后,谢安年向白舒舒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签合同的事是已经作废了,白舒舒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放在心上的还是这之后,他和谢安年,谢安年一个人又要何去何从。
但是看谢安年现在隐忍着一些思绪的样子,白舒舒也知道今日的事不便再多说了。
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她虽然想要见到他,却也知道此刻两个人之间该有的距离和分寸。
“时间已经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白舒舒对谢知渊说。
谢安年下意识站了起来,片刻后自己也暗暗的蹙眉。
“我送你。”
这是该有的礼节。
白舒舒摇了摇头:“不用。”
事关到谢安年自己的一些事,她不愿意他再费心来送自己。
想了想,白舒舒只是最后留下来了一句话:“我对没有了什么想法,可是对别的战队也是,如果你以后有了别的安排计划,可以再……联系我。”
白舒舒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清楚的进了谢安年的耳朵。
等到白舒舒走后,谢安年并不着急离开,仍然坐在原处沉默,
别的想法……
想了一会儿后,谢安年心里倒是隐隐有念头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