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堂,苏叶刚想要找个理由和白默搭话,可一个字还没有问出来,只见他已经起身离开,她哀声叹气在他身后喊道:“喂,喂,哎。”
苏叶甜蜜的回忆着今日的一场偶遇,虽说在他面前丢尽了面子,可是苏叶是谁呀,清山书院的恶霸,脸皮厚,没事,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月这么近还能逃的了自己手掌心。
坐在左前方桌子上的苏木端庄优雅的站了起来,脸若银盘,眉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就连走起路来仿佛脚下生莲,顾盼生姿,美的似遗落人间的仙子。
束靖一手托着腮,双眼发亮直勾勾的看着她,欣赏着如此貌美佳人,直到人都已经走远了,还在喜滋滋的回味着。
苏叶一脸嫌弃的看着束靖色咪咪的样子,“啪”的一声,一本书丢在他桌子上,吓得他一大跳,回头一看是她干的好事,不耐烦的说道:“你干嘛呀?”
“看够了没有?”苏叶直接了当的问,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那高傲的姐姐有什么可看的,不就长的好看点吗,脾气一点也不好,心眼也多,还喜欢告自己的黑状,这清山书院的弟子们就跟着了魔似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就连这个号称流连花丛无数迷倒万千少女少妇的翩翩风流潇洒公子束靖也是如此。
虽说苏叶面子上不在乎,可是当所有的人都在你面前称赞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你的同胞姐姐,也许就有几分同情于她了。
苏木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而苏叶就越来越顽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引起自己阿爹和阿娘的注意,虽说这样多受些责骂,可总比漠不关心好不少。
束靖认真的从上到下品头论足般打量着她,似有似无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你说,你们同为姐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他故作高深的看着她,“不会你是夫子从别处捡来的吧?”
这下苏叶可真真气坏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儿家被他这么侮辱哪里还忍得住。她抡起桌子上的砚台就往他身上砸了去,幸亏束靖躲得快,可玄青色的衣袍还是被溅了几滴墨汁。
束靖拍打着身上恼怒的看着她大声骂道:“你丫有病呀?”
苏叶也不甘示弱大声喊到:“你才有病,束靖,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
歇斯底里骂完,她像风一样跑了出去,谁也没看到她故作坚强的背后是泪眼朦胧,她有意避开所有人,就连自己丫鬟也没理,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春日的暖风阵阵,山里的草木葱葱郁郁的,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在其中,红的黄的绿的都有,可是似乎从来没有人驻足停下好好的欣赏它们别样的美,所有的人都去仰望那雍容华贵的牡丹和那些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莲,可是谁知这些无名花也有美丽的所在。
过了好一会,苏叶感觉自己好多了,她小心翼翼的从灌木丛里连根带土的采了几株小花,自言自语道:“小花儿,都别哭,我会把你们好好的养在我院子的。”
她敏捷的从山林中钻了出来,衣服和手上沾了些泥土脏兮兮的,绿衣和绿丝焦急的等在书院里,看到自家小姐出来都担忧的跑上前去仔细查看到底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两人从五六岁开始就服侍小姐左右,对于她的一些习惯也了如指掌,譬如就像方才小姐一个人跑到僻静处那就表示她真的伤心了,此刻谁都不能去打搅,她们要做的就只要好好的待在这里等待她自己出来就行了。
绿丝接过苏叶手里的黄色小花,奇怪的问道:“小姐,您要这个是做什么?”
绿衣仔细的帮她整理有些脏乱的衣服,并打了盆水清洗手中的泥土。
“你小心点,我要拿回去栽到院子里的花坛上。”苏叶看自己都收拾好了,慢吞吞的往山下苏宅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能这么折腾,这大中午的还要下山食昼,下午还得上来,晚上又得下去,一天都跑在路上了,哪里还有时间做些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