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及笄之礼也很简单,沈老夫人熟练的替她加了发笄和罗帕、素色的襦裙,似中衣。衣缘没有文饰,腰带用普通的细布带系着。
她一边替她整理着衣服一边念着:“孩子,这颜色素净的襦裙代表着你曾经经历过的纯真和孩童时代的真浪漫。”
李氏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就连一向不爱热闹的苏木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她的思绪似乎飘远了,那时候她也像妹妹今日这般,对着未来充满了少女的幻想,如今她也如愿以偿,只是其中滋味……
沈老夫人把一只发簪轻轻的插在她乌黑的发髻症替她穿了曲裾深衣,笑着:“别看这衣裙的颜色,这曲裾深衣可是代表着少女的青春明丽,想老身当年也曾像你们这样青春美丽,那也是一枝花呢!”
此时紧张万分的苏叶被沈老夫人给逗笑了,她望着铜镜里沈老夫人因岁月留下的沧桑却平和的脸不由得有些羡慕她的淡然自若。
“这是钗冠,再穿上这大袖长裙礼服,就算礼成了,孩子愿你做一个典雅端丽的姑娘。”沈老夫人一边着,又替她捋了捋配饰,见她一直不话笑道:“这还是个腼腆的姑娘呢。”
李氏见礼成,邀着沈老夫人去吃酒,屋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也都退了出去。
苏叶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有着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恰在这时苏木走了过来,她把一串紫玉金锁套在她脖子上悠悠道:“妹妹,以前阿姐不懂事经常欺负于你,现在阿姐嫁人也经历了人间冷暖,才真正明白只有至亲之间才是爱,我希望你以后嫁人不要像阿姐现在这样不幸福。”
苏叶怔怔的看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阿姐,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摸着她送给她的紫玉金锁,“阿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首饰吗?这个,我不能要。”
苏叶正要取出来,苏木制止了她的动作,摇摇头道:“妹妹,这就当阿姐送给你的及笄之礼。”
苏叶这才罢了,她拉着阿姐,两人了许多话,这些年两姐妹从未像现在这样掏心掏肺的着心里话,她注意到苏木眼中的黯然,她也不知如何劝慰哦,大大咧咧着:“阿姐,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对我横眉冷对的,我可也不客气哦。”
苏木见她顽皮,苦笑道:“好了好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咱们姐妹可得好好去吃一壶。”
“阿爹若是知道了,不定又得责骂。”苏叶拒绝着。
“没事,有你阿姐在呢。”苏木拉着她往自己的临芳苑走去。
苏叶的及笄之日就这样在酩酊大醉中悄然流逝,当然除了她还有她的阿姐,一向端庄优雅的苏木哭的像个孩子似的耍着酒疯,而她则一会笑一会哭着,口里念着都是白公子,这当然这些都是事后在绿丝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得知的。
苏叶只觉得头皮发麻,从脸到脚底板都透着尴尬,也不知让多少人看了笑话,幸亏阿爹那日宿在柳姨娘处,对着临芳苑的事并不知晓。
苏木在府里又过了几日,雪早已停了,路上的积雪也化的差不多,李氏这几心里忐忑不安,她不舍得苏木离开可是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这长时间在家也不是事,清山城好事者多,多少热着看着他们家笑话呢,她不得不提点着苏木。
“木儿,你这回来也有大半个月,也该回去了,毕竟那儿才是你以后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李氏掩着面不得不道。
“阿娘,您的我都知道,只是女儿舍不得您和阿爹。”苏木委屈不已,以前常年在一起不觉得什么,如今离开她们身边才惊觉岁月的无情,想要陪伴却不得不离开。
“木儿,只要你好阿娘就放心了。”李氏安慰着,她又何尝舍得。
送走苏木的那,李氏哭了很久,苏叶躲在一旁向她摇了摇手,她为什么会有一种此去一别物是人非的感触。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受到有姐姐的温暖,也不知为什么阿姐突然就觉悟了,以前看自己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处处都是嫌弃,而如今什么都让着她宠着她,若不是她依旧神情孤傲她都要怀疑,这难道是她相处十五年的苏木。
可是苏叶却无比珍惜这一段来之不易的亲情。
苏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苏叶见阿娘日夜为着苏木伤心,她原本打量近日到同春堂,可瞧着阿娘伤心的模样她不忍心离她而去,在家里陪着她。
苏叶心里还念着白默的事,这些日子也不见师傅传话过来,就连师叔也不曾来过只言片语,之前还想着到同春堂再去问一问到底什么情况,可如今她等的花儿也谢了,却等不来他的只言片语。
正在苏叶愁苦挣扎的时候,白默身边的厮阿真却亲自登门拜访,苏叶见到他惊喜万分,率先问道:“你家公子呢?”
阿真依旧是那副倨傲的模样,他见苏叶走上前,连忙退了几步生硬的道:“我家公子让您明日早晨在雨山湖相见,这是他给您的。”
阿真着把一封家书的信件送到她手中,一旁的绿丝见他这种态度对待自家姐立刻不愤的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家姐话?”
阿真见是她们,心下畏缩,这苏二姐他可不怕,可是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他是见识过的,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他可不能让这些姑娘们给瞧了,挺着胸膛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绿丝正要上去教训他,绿衣拉过她走到一旁,声着,绿丝闻言看了一眼阿真笑着点点头,得意的看着他。
阿真被她们看的浑身不自在,转身就要走,苏叶赶忙叫住了他,“你家公子近日可好?”
阿真见她问话,不得不站住回道:“一切安好,苏二姐不必挂念。”
苏叶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这些日子的煎熬都在这一刻彻底的释然,她见阿真要走,连忙差了绿衣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