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你等等。”束靖见她转身就走,焦急跟上。
“束靖,你到底想干嘛?你不要跟着我了,我都已经的那么清楚你还没听明白吗?”苏叶心急气躁道。
她不耐烦的环顾四周,河边放花灯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有有笑,心情愉悦,似乎只有自己与她们格格不入,她自觉自己语气不好,对着面前的束靖低声道:“束公子,方才是我语气急促了些,若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苏叶,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怪罪与你,你又何必如此见外。”束靖见她脸上并无喜色,刻意敛了表情只淡淡道。
苏叶苦笑着,她望着人群沉言道:“束公子,若无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束靖见她慢慢融入黑夜的背影,黯然神伤。
苏叶和绿丝寻了一条离苏宅稍近的道走着,只是这条路走的人少,更别提是黑灯瞎火的夜晚。
“姐,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怎么办?”绿丝紧紧的拉着自家姐的胳膊,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害怕不已,她不自觉的向她拢了拢。
苏叶也感觉到了,方才在街上人多还没有发现,现在道幽静,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响起,身后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
她们放慢了脚步,后面的人貌似也放慢了脚步,她们加速脚步后面貌似也加快了脚步,苏叶见旁边有一处左拐道,拉着绿丝迅速拐了进去。
身后的人见她们不见,也跑了过来,苏叶拿起一旁的木棍劈头盖脸就向来人打了过来,却不想被他拿住了木棍,低声道:“苏叶,是我。”
苏叶借着月光看清楚眼前的人,眼睛瞬间就被泪水淹没,绿丝惊讶的看着跟踪她们的人,她想了想还是知趣的走到稍远的距离等着。
“你上哪去了,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黑黢黢的道上,苏叶抱着白默哭的梨花带雨,她声音嘶哑的控诉着白默这些日子的不告而别。
“对不起,阿叶,对不起。”白默愧疚的拥她入怀,轻轻的抚摸着她及腰的长发。
过了好久,苏叶的哭声渐渐弱了,这些日子的委屈都随着眼泪慢慢的宣泄出来。
她拿着帕子揉了揉眼睛,这才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脸色苍白,比之前似乎又瘦弱了不少,“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白默怜惜的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轻笑道:“当然是怕你被别人劫山上去当压寨夫人喽。”
苏叶睁大一双明亮的眼睛,故意瞪着他,白默这才柔柔道:“我们家苏丫头总是傻傻的,谁的话都相信,我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你,你瞧,今晚若跟在你后面的不是我是真的歹毒徒你道怎么办?”
“你走都走了,又何必管我,被劫了去更好。”苏叶哼的一声偏过头,故意不理他,白默好笑的看着她,扳过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这才郑重其事道:“阿叶,上一次不告而别是我的错,只不过我也有苦衷,你就别生气了。”
“到底什么苦衷,你连我也不能,或者让别人送个信也行啊,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的消失了,我有多担心?”苏叶神色不愉,她望着那一轮清辉色圆圆月,暗道又是一个团圆夜。
“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只是当时情急,所以来不及知会你,之前我便告诉过你,我二叔这些年一直视我们这一房如眼中钉肉中刺,他夺了白家的大部分产业还不够又来收屋子。
我们被迫搬走的前一夜,他们又带着人来闹事,这老屋子是他家的,并出示霖契,我母亲的病实在受不得刺激,现下为了能清净,所以才和父亲一商议搬走了。”白默把这些经历的事原原本本的来,他狠狠的攥着手,一拳捶到墙面,心里和脸上都是怒气。
“阿默,你没事吧,你看你手都受伤了!”苏叶立刻拉着他的手仔细查看,手关节处已经渗出血来,她担心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碍事。”白默眉宇未展道。
“那你们搬去了哪里,我之前当师傅打听过你们没有去靖州。”苏叶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轻轻的替他包扎一下。
“嗯,常言道人走茶凉,这富贵也同样,以前我们家底富贵,往来的人络绎不绝,如今散了家财,这些人也变得薄凉起来,我舅父舅母一家你也见过,他们晓得我们白家彻底破落了,便也疏远了起来,原打算去的,可是想到往后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就没去了。”白默叹了口气缓缓道。
“阿默,那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如果再让他这么消失,她又该上哪里去寻他。
“并未走远,就在郊外的一处院子,那里离着我们家的茶园也近,方便照看。”白默坦然道。
苏叶心下难过,以前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境地,“阿默,你还有我。”
“嗯,我知道,其实这一次来也是舍不得你才特地过来看看你的,没想到却看到你和束靖,唉,原本也不愿意去打扰你,可转眼就见你走了,这清山城夜里也不安全,想着就这么静静的暗中护送你回去,却没想到偏被你给发现了。”白默淡淡道。
苏叶闻言,脸上一红,羞道:“阿默,我与束公子只是恰巧遇见而已,怎么听着你话里这么酸呐,嘿嘿!”
“有吗?”白默反问道,他拉着苏叶就往外走,苏叶也不问就这么随着他走,不管他带她去哪儿她都心甘情愿。
“你就不问问我去哪儿?”白默偏过头看着默默无声的苏叶问道。
“你去哪儿我就去。”苏叶依旧红着脸,声道。
白默趁她不注意在她绯红色的脸蛋上啄了一口,痴痴的看着她,只见她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好一会才掩着面。
喧闹的清山城元宵佳节放花灯的人越来越多,护城河面上花灯颜色不仅多就连形状也各有不同,兔子灯荷花灯老鹰灯还有船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