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你睡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柩前传来。
苏叶看到窗前的依稀可见的身影,她迅速往床角移了过去,神情紧张的问着来人,“谁?”
“叶儿,是我,难道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来人轻声笑了笑在这个寂静的夜格外的清晰。
苏叶方才睡得昏昏沉沉脑子还不太清醒,经过他这么一吓倒是完全清醒过来,她气咻咻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砰的一声打开门,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正要大声大声质问他,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叶儿,我想你了。”
苏叶一时竟没了言语,她的心突然漏了半拍,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院角的葡萄花架上一声鸟鸣,随后有鸟儿挥动翅膀飞入清辉色的空。
白默的唇角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温润的冰凉触感,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叶儿,一日未见如隔三秋,从你离开那日到如今都有好几十个秋了,你有没有那么一点想我?”
苏叶一时迷失在他的柔情蜜意里,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两人齐齐回头,苏叶见是自己师傅她醒悟般赶紧挣开了白默的怀抱,怯生生的对着来人喊着,“师傅您怎么来了?”
幻影看清了他面前的人,方才难看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白默,责备道:“我还以为药云谷进贼人了,没想到竟然是探花郎,不知探花郎夜访有何要事?”
白默见他问得认真,倜傥道:“久闻药云谷鸟语花香,今日一见确实不错。”
“我看你是志不在花花草草吧,嗯?”幻影故意瞥了一眼窘迫不已的徒儿笑道。
苏叶见他俩你来我往的打着腔调,的却都是自己,若不是借着黑夜,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也怪自己怎么突然就没了主张,果然她这一辈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白默见苏叶低着头不话,他凑近她,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温柔道:“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喝一杯?”
苏叶正要拒绝,却被师傅抢了先,“苏叶,你也一起,正好陪陪你师娘。”
“……”
四人花前月下,夏日的微风习习,果然是乘凉的好时刻,亚伯做了几个菜。
“这光有吃的没酒可不行,亚伯你去把酒窖里的陈酿给拿一壶出来吧!”幻影看着美味的菜肴吩咐道。
何清浅突然想起地里还埋了好些桃花酿,赶紧建议道:“等一等,咱们叶前年不是亲自酿了桃花酿了吗,也不知现在味道如何了,今日咱们就借着难得大家在一起相聚,把它给挖出来一起尝一尝,你们看如何?”
“对对,娘子不我倒忘了,叶,你知道在哪儿,你吧。”幻影揽着自己的娇妻对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苏叶道。
“哦,好的。”苏叶得了师傅的话立刻去了,她离开那一刹,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
“等一等,我陪你一起去。”白默见她离席,立刻向幻影夫妇了两句,便追着她上她和她一起走着。
苏叶闻言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白默一派悠闲的跟在她身后,不离不弃。
“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回去吧。”苏叶停住了步子,回过头看着他,淡淡道。
“夜这么深,这里虽然是谷里,可毕竟也是一座深山,还是我陪着你,这样我才放心。”白默轻声细语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苏叶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灯笼塞到他的手中,“那你替我打着灯笼吧,我来挖。”
“就是这里?”白默看着光秃秃的地上这里没有一颗树,就连草也没见几棵,他不禁有些奇怪道:“这桃花酿不应该是埋在树下吗?你这个怎么埋在这样的地方?”
苏叶心翼翼的拿着锹挖着土,深怕一个不慎,把酒坛子给挖破了,她听到白默的话不耐烦道:“这是我酿的酒,我愿意搁哪就搁哪!”
白默听到她语气里的不善,知道她还在生气,遂陪着心道:“只要叶儿喜欢,就是放在树上,我也照样喝的下。”
“那要是放在茅坑里呢?”苏叶不客气问道。
白默一时气结,他笑道:“如果叶儿喜欢喝,那我定会奉陪。”
“呸,你才喜欢喝,我不要。”苏叶紧皱着眉头,这都挖了这么久也没见着酒壶,难道是她记错地方了,她仔细回想,没有错啊,当时就是埋在这个地方啊。
白默也看出了不对,问道:“怎么了?”
“这里没樱”苏叶且丧的耸了耸肩道。
“没有就算了,这夜里的视线本就不好,记错地方也正常,明我陪你一起过来挖。”白默见她神情黯然,把自己修长的手伸给她,笑道:“走吧。”
苏叶看着他白净的手,再瞧一瞧自己的手,黏黏糊糊的,有些湿湿的泥土,她毫不客气的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像是恶作剧得逞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幻影等的有些急了,他埋怨道:“见色忘义的家伙,这么半也没见回来,这到底是挖酒去了还是种树去了?”
何清浅见自己夫君着急的模样打趣道:“不知夫君是着急这桃花酿呢还是着急你这个好兄弟?”
幻影见自己被娘子给看穿,他哈哈大笑起来,认真陪着心道:“还是娘子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娘子大人。”
“好了好了,这些话你还是留到明再吧,今夜我准许你不醉不归,只是晚上你就睡在隔壁的耳房吧,你也知道我闻不得酒味。”何清浅见他高兴,也知道自从她有了喜后,他滴酒未沾,也是辛苦他了。
“算了,为了娘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是忍一忍吧!”幻影坚定的着,他不时向远处张望,依旧不见他们身影,这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何清浅见他义正言辞,言道:“你要是再这么,我可就要把刚才的话给收回来喽,你可得想清楚,只此一次,过时不候。”
“别别,今日好歹给白默一个面子,待他走后,为夫发誓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