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他将她锁进了他愿意给予的圈围里!要不是她双手及时顶住他胸膛,她就要跌进他的怀里了!
“你做什么!”她大惊失色,没料到他竟敢这样的孟浪!他不是说对她没有兴趣吗?还说她貌丑,即便出墙也没人搭理,他五神通附身了吗?!
严茉璃双手摸索着桌子,将随便抓上的东西朝他砸去,
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她睁大眼,看着眼前满头满脸的茶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顺着他棱角分明、一脸愕然的脸滴落,莫名的喜感。
顾绍离呆了,他不就是一时心起,逗逗她而已,上一次挨巴掌,这一次淋茶叶。
她低头看着手里还拿着的凶器---一盏竹叶天青色的茶壶。
她反应迅速,急忙将茶壶朝后一扔,摘上他脸上的茶叶,挖空心思为自己找着理由。
“那个……抱歉哈……我一时手滑。”
顾绍离手握紧了又松开,脸色青白的吓人。
来自门边的一道惊恐的抽气声立即转移掉他的注意力。他和她看过去——啊!是舒华!
“你们……”刘舒华惊恐地指着他们。
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是舒华最早反应过来,跑过来护在严茉璃身前,扒拉开绍离的胳膊,怒视着他,整个人气的颤抖,“你这个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顾绍离一张脸冷酷的极其骇人,这算不算调戏未成,反倒被抓包?
他一连被这女人折辱了两次,上次也就算了,这次……
他看着瘦弱的风一吹就倒,还固执的挡在她面前的刘舒华,以及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严茉璃,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抬手,却唬的面前的两个人齐齐挺直了腰背。
一向胆小如鼠刘舒华罕见的勇敢起来,如果忽视她声音的颤抖,“别过来,我告诉你,你这是不对的……”
看着咬牙切齿的顾邵离,苦口婆心地劝到,“茉璃已嫁我为妻,若是你这样,从世情、国情都是错误的,你不能一错再错,你还肩负顾家的兴衰,国家的荣辱……”
严茉璃忍着笑意,一脸笑意、一本正经地在旁边点着头。
文人之笔锋,武人之剑锋,目前看,文人占上风。
“顾兄?你这是?”孟勇彬吃惊地问道,如果忽视他眉角眼梢的笑意,顾邵离还以为他又多关心他呢。
看见孟勇彬出来,想起父亲的病,急忙三步并做两步,“孟大夫,家父的病?”
孟勇彬貌似对顾邵离比较感兴趣,环顾了几人,目光落在顾邵离头上的绿色的茶叶上面,“顾兄,贵府的茶看起来不错。”
顾邵离松开紧紧咬着的牙,突然觉得牙龈疼,眼神如刀子般甩过去,冲着小厮喝道,“愣着干什么?上茶!”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孟大夫缩了缩身子,算了,他现在属于暴走边缘,还是少惹,他兴奋的眉眼乱飞,看见旁边眼巴巴还望着他的严茉璃,挑了挑眉,轻声细语地道,“令尊无碍,只要照着我的方子调养,不出半月,便可活蹦乱跳。”
一脸的紧张就如寒冬融雪,沁人心扉,顾邵离看着严茉璃的亮的灼目的眼睛,心里的也欢悦起来。
孟勇彬好奇地看看这个,打量那个,笑的一脸肆意,看着顾邵离,声音越发温柔体贴的说道,“严姑娘如果没事,在下仔细给你说说注意事项,这病人,最怕术后招惹忌讳。”
刘舒华睁着眼睛,看着变了样子的孟勇彬,他怎么觉得这孟大夫在调戏顾三爷?
这世界真是恶寒……
顾邵离皱着眉头,冷然道,“她还要给你拓印阵法图,至于有什么忌讳,说给他听……”他指着一旁的刘舒华。
“还有,这位是她的夫君。”
夫君,孟勇彬上下打量了一遍舒华,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舒华觉得后背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孟大夫笑的意味声长,斜一眼顾邵离,又斜一眼顾邵离,然后拱着手从善如流地道,“刘夫人……”
严茉璃觉得他行为和语气莫名其妙。
顾邵离被他斜一眼斜一眼看的恼羞成怒,咬着牙道,“既然医完了,好走,不送。”
看着小厮大英伺候笑的意味深长,又一步三回头摇摇晃晃的孟勇彬走了。
顾邵离这才扔过来一样东西,冷着脸道,“赶晚饭前拓印好,小心点,这是药资。”
……
顾绍离洗漱完,穿了身白色里衣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正听小厮六子汇报。
“三爷,卢将军派了人来。”
“安排在书房偏厅见,避着点人。”顾绍离安排道。
“是”六子急忙下去安排,顾绍离快速打理好自己,紧跟着去了书房,穿过书房小门,进了偏厅。
安宁看着进门的顾三爷,单膝下跪见礼,“三爷安好?”
顾绍离点头,示意他起来说话,“你怎么来了?卢将军有什么嘱咐?”
安宁恭谨地,将卢老将军的吩咐一字不落的传达给他,“卢将军说,夏宇国步步紧逼,他那边撑不住了,若是撑不过去,三爷说不得就得娶了公主了。”
旁边伺候的六子偷偷抬头窥着三爷。
顾绍离表情没变,看不出来深浅,但不是愤怒,六子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顾绍离手指头轻磕着旁边的桌子面,一边问着,“卢将军还有别的吩咐不?”
安宁点点头,卢将军确实还有话说,“将军说,这是夏宇国设的局,他知道,三爷也知道,但他不知道如何解这个局?”
是啊,这个阵法图是他与夏宇国打仗,机缘巧合得的,谁知道与他对打的就是夏宇国的公主,当时人没逮着,却得了块玉佩,当时他也不知道这就是阵法图啊。
若不是上次**国的人劫杀他,他还不知道这回事。
这世界上最无法说清的就是谣言,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因为阵法图,皇上疑心他与夏宇国有勾结。
这个结打的粗糙,但他没有办法,确切的说他觉得无处下手,不知道如何解这个结。
他讨厌这样弯弯绕绕的手段和心机,索性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念想。
但是貌似不行,他不得不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