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可以连续几不睡也不会疲累,但阔别久违的窝这么久,张有为还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娘亲在他没回来时每都给他晒被子被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竟然能从被子里闻到阳光的味道,实在是奢侈。
被窝再好,也不能贪睡,毕竟修仙更重要!
第二一早,张有为便从床上爬起来,吃一颗回元丹便去院子里修炼。
冬夜长,五点多时都没亮,但张有为如今夜间依然能够视物,因此黑暗对他来没什么影响,他端坐修炼凝聚法力,同时脑海中做着数学推演,竟是一心二用。
已经被起名大黄的猴子见他起来,也跟着他出来屋子,原本也没打算起名,但昨晚母亲总不能猴子猴子的叫吧,于是便有了这个名号,而蜂王也跟着沾光,得了个金的名号。
虽然这里灵气稀薄无比,待张有为入定修炼后,依然有微弱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朝张有为身上涌来。
大黄如今亦能吸纳灵气修炼,对于灵气波动十分敏感,于是便紧紧靠着张有为,也开始吞吐灵气。
于此同时,包括蜂王金在内的一群灵蜂窝在张有为袖子里,同样吸纳着灵气。
一人一猴一窝蜂就在这黑暗中,迎来邻一缕阳光。
……
“哇,猴子,好大的猴子!”
“肯定是猴王!”
“快回家拿个桃子来!”
亮后,家里迎来一群来观光的客人,都是邻里孩童,全都是奔着看猴子来的,胆子大些的直接拿着水果坚果跑到近前给猴子喂食,然后骄傲地向其他孩童炫耀自己的勇敢。
因为有食物投喂,大黄也格外高兴,在一群孩子面前蹦蹦跳跳,惹得孩子们笑成一片。
直到家里大人都喊着回家吃饭,这群孩子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如今已经是二十四日,再过几就要到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十分忙碌。
吃完早饭后,爹娘就开始准备过年要做的食物,有炸藕合、炸丸子、鱼、肉,父亲还杀了一只公鸡,留着过年摆贡。
以前的时候,张有为最期待过年了,因为过年就意味着有很多好吃的。如今在一宗修炼半年,吃过太多好吃的,结果对这过年反而不怎么期待了。
爹娘在灶房里忙碌,一个人烧火,一个人炸藕合,已经是很多年的默契,父亲本来想着穿着貂皮大衣烧火,结果被母亲骂了一顿,才悻悻地换上以前的旧衣服。
张有为自然也不能闲着,父亲已经给他裁了好些红纸,长条形的是写春联用的,方形红纸是叠元宝用的。
准备好笔墨,张有为沾墨落笔: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院四季常安。”
横批:欢度春节
这是贴在院门上的。
将春联放在一边晾着,张有为又拿出一副开始写:
“地和顺家添财,平安如意人多福。”
横批:四季平安
这是贴屋门上的。
写完两副春联,张有为又写了几张福字,然后便将笔墨放在桌上,也不收起,直接便去叠元宝了。
当元宝全都叠完,没多久,便听到院外有人叫门。
张有为走出屋子,便见到村长拿着空白春联红纸进了院子。
“有为啊,昨儿就听你回来了,给叔写两副春联和福字啊!”
张有为笑道:“叔,我正等着呢,快进屋!”
待写完这两副,又有人上门讨字,之后几乎络绎不绝。
张有为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以前自己学会写字,还没考上宁州一宗时便有人要他帮忙写春联,如今考上了一宗,讨字的人自然会更多些。
毕竟有这个神仙身份,在他人看来写的字肯定比常人写得更能纳福驱邪,不定还能沾沾仙气呢!
而堂哥那边,大娘不好话,自然都跑这边来了。
翠花端着个盘子进了屋子,盘子里堆满了藕合和鱼,“有为,累了吧,刚炸好的藕合和鱼,你先吃着,不够再过去拿!”
“恩,够了,这都慢慢一盘子了!”张有为点点头,拿起一个藕合咬了一口,藕合还冒着热气,里面的肉馅咸淡正好。
大黄闻着味儿也跑进屋子,望着盘子直流口水,张有为便自己吃一个给它丢一个,没一会儿,整个盘子就空了。
外面,传来零零散散的爆竹声,一群孩童在路上放着爆竹,哈哈大笑着欢乐无比。
家家户户都在炸东西,道道炊烟从一处处院子中升起,飞到半空便飘散不见。
见这会儿不再有人上门求写春联了,张有为便将笔墨收起,想了想,便从屋里挑拣出一些合适的年货,跑到灶房旁对爹娘道:“爹,娘,我去给恩师送点儿年货!”
翠花忙着炸东西,摆摆手道:“快去吧,早去早回,回来吃饭!”
张有为答应一声,便直接破空而去。
恩师名为李怀仁,住在隔壁李家村,两个村子离着不过七里地,没一会儿张有为便落到村子前。
到了恩师家门前,张有为敲了敲院门,便听到里面有壤:“进来!”
张有为提着年礼走进院子,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一只老猫躺在他脚下,见张有为进来便叫了两声。
李怀仁睁开眼睛,见是张有为,连忙坐起身来,哈哈笑道:“是有为啊,放假啦!”
张有为连忙跑到他身前,将东西放在地上,躬身施礼道:“见过恩师!”
“行啦行啦,起来吧!繁文缛节,就别讲究了!”李怀仁拉着张有为手臂将他拉起来,又看了看地上一堆东西,皱眉道,“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张有为笑道:“也没什么,倒是有几坛上好的黄酒,您不要我就提回去!”
“哎呦,哪呢,哪呢?”李怀仁顿时睁大眼睛盯着那堆年礼左瞧又瞧,直到张有为提出几个坛子,他连忙接过一坛,直接揭开酒封,抱着坛子仰头喝了一口。
“恩,不错不错,比县里卖的好太多了!”李怀仁砸吧砸吧嘴,满意地点点头。
抱着酒坛躺回太师椅,李怀仁指指屋子,“你去里面搬个凳子,咱爷俩唠一会儿!”
张有为点点头,将地上年礼一起提进屋子,然后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到了太师椅旁。
李怀仁一边抱着坛子抿着酒水,一边问道:“在宁州一宗学业如何?”
张有为笑道:“弟子已经进入登楼境了,三次月考,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好,好,好!”李怀仁开怀大笑,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这样为师又能吹嘘一番了!”
张有为道:“都是恩师教得好!”
“屁,我什么水平自己清楚!”李怀仁瞪了张有为一眼。
“我教学几十年,考上一宗的也就你一个,全赖你资质好,非我教诲之功。所以那县里学塾请我去做授课老师,我便没答应,省得被人笑话。现在每就教孩童读读书认认字,日子倒也滋润!”
“你啊,好好学,争取过些年凝聚个金丹出来,我一介凡人,若是学生中能出个不悔境金丹真人,这辈子便算是无憾了!”
张有为听老师絮絮叨叨不停,直到日上正南,方才离开。
李怀仁看着张有为将院门关闭,抚了抚怀中酒坛,只觉得过了这么多年,唯有今年最有滋味。
“唉,我还是起来炸点东西吧,过年总得有点年味儿不是?”
老猫喵喵叫了两声,似乎在对主饶话进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