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安说：“落香已经开始侵蚀绵香的身体，她已经控制不了多久了。若被花控制，将成江湖一大祸乱。”

不只如此，被落香操控的绵香还会忍不住对曾经欣赏的、重视的爱徒出手。

楚香香自然明白初小安的未尽之语，只是看着绵香苍老模样躺在床上手脚还被绳子绑缚的模样，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不能解开吗？”楚香香问。

洛子明站在原地没动，只说：“她刚才的模样你也看到了，解开束缚，你师父不会感激，只会一心寻死。”

楚香香：“……”

她对自己的师父还是有所了解的，洛子明说的一个字没错，以绵香如今的样子，若是得到自由，定会采取极端措施。

这不是楚香香想看到的。她心里是真心的想陪伴于她有一段师徒之恩的绵香走完剩下的日子，哪怕那是一段孽缘。

绵香的目光落在楚香香落在她手上的手，忽地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止都止不住，哗哗的流。

楚香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初小安走到床边，站位刚好就在绵香床边上，绵香只要一动视野就能看到初小安。就算绵香没动，初小安也会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问她知道多少事情。

绵香：“……果然还是想审我。”

不等楚香香说话，初小安就笑道：“别着急啊，我们抓到了锦香和丁让，丁让是你的门主吗？”

“锦香最受不得苦，那丫头全都招了？”绵香问，摩挲着寻找初小安的方位。

初小安应了声“都招了”，继续说：“倒也没想到无间门的人一直就在身边，你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差点就让你蒙了过去。”

绵香一举一动都透着老气，像是生命被抽空，已经快要不行了，说话非常缓慢和吃力，“再怎么样还不是叫初大人发现，一切都白费了。”

“我修炼了落香功法，只有拿到饵料才能活下去，我不能离开无间门，更不能背叛无间门，那就只能让你们辛苦辛苦了。”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绵香说，“与当初想象的相去甚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香香，师父的痛，你能理解的吧。”绵香死死抓住楚香香的手。

哪怕被抓疼了，楚香香一一声不吭，只冲绵香点点头，守在她身边，就像能够保护她不被人伤害一样。

锦香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盯着楚香香的侧脸看了许久，眼神微微错开，从这短暂的虚假的陪伴中挣脱出来。

“楚香香，你还是不明白，我眼下想要的，只有落香。”绵香的嗓音从慈爱转变为阴沉凄厉，指甲深深的嵌进楚香香的皮肤里。

血珠子滴答滴答落到床上，楚香香面不改色的拍拍绵香的手，那意思，她不介意。

绵香：“……”

楚香香：“落香不可能再还给你的师父，事到如今，师父你还不肯放下吗，再执着下去又有什么必要，也不会两败俱伤，只有你自己会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凤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