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一战过后墨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了。”

“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人还在，早晚都可以恢复成原样。”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要是以前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可惜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要是能早点认识青陌，她一定在墨城最美的时候带她回来，让她看一看自己的家。

“以后会有机会的，这是你的家，任何时候来这都是最美的地方。”对他来讲风景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养育了初雪的地方。

“对啊，家一直都是最美的地方，其实以前这里很漂亮的，风景如画，四季如春，有热闹的街市，有藏书阁，藏宝阁，还有后山，墨城的后上以前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有，我还在后山的山洞里认识了一个疯老头，那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修为高的吓人，我跟他学了不少东西，不过他也没少吃我的美食喝我的酒就是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墨初雪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去，这曾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可是到了现在，家都不在是家了。

“只是如今疯老头死在了九婴的手里，后山也再也不是原来的后山了。”回想起自己认识墨天擎之后的点点滴滴，墨初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那他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青陌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那种突如其来的悲伤，他不认识初雪口中的那个疯老头是谁，但是看样子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疯老头对我来讲亦师亦友，他教了我很多的东西，告诉了我很多的事情，曾经他还想收我做徒弟来着，只可惜我没同意，现在想想当时要是痛快点答应了他，他的遗憾会不会少一些。”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疼爱你的长辈，既然如此他也一定希望你过的开心，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一辈子能随着自己的心走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也是，疯老头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墨初雪那点子伤感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青陌的一句话就让他放下了。

如今的墨城虽然如同一个黑暗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但是在墨城的外面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整块地界就像是被一刀切成了两块，一面煞气阴沉，黑的看不见五指，而另一面月色如水，黑夜都被照的明亮了起来，墨初雪任由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伸出五指想要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收回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他。

“青陌，我跳舞给你看吧。”墨初雪喝完了酒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往边上一扔，站起身来，看着身边的人，眼里充满了笑意。

墨初雪是会跳舞的，而且跳的还不错，她母亲轩辕凝之当年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精通，她虽然小时候虽然皮是皮了点，但是作为一个从小被母亲手把手教到大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不过她学完了之后也没有再动过，所以除了教她的人之外她从来没有在旁人面前跳过舞。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跳舞了。”

“就是想跳了呗，美景配美人，这么好的月色自然要配我这个大美人才对，你看你多幸运，我可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跳过舞，你是第一个哦。”小时候母亲让她学舞，说是将来可以跳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看，从前她总觉得自己不需要靠这些去博得旁人的喜爱，而现在她突然明白那些喜欢给心爱之人跳舞的女子的心情了，原来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你真的会想让他看见你最好的一面。

说完这句话，墨初雪足尖轻点，滑到了青陌的面前，慢慢的扬起了手臂，红袖翻转，姿态轻盈，宛若神仙妃子，一不小心误入了凡间，没有乐曲配合，也没有固定的舞步，她想到什么就跳什么，即便如此也依旧美的惊人，妖力凝结成的花瓣配合着银白色的月光一片片的在身边旋转，这是青陌此生看见过的最美的场景，这一瞬间的美丽深刻到即便是之后漫长的生命都难以忘怀。

青陌看着她的动作，在他眼里，初雪的美一直是灵动的，耀眼的，但是今天的这一舞突然让他有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他的身边，飞回天上去一样，这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让他有些心慌。

“好不好看？漂不漂亮？”一舞跳罢，墨初雪趴在青陌的肩膀上，星河般璀璨的双眸就这样注视着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花香。

“好看，很好看。”他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想放开。

“我跳的舞，当然是最好看的，就是缺了身漂亮的舞服和伴奏，不然肯定更加好看。”今天这一舞是她随性所跳，若是能配上专业的音乐和衣裳，一定能更加好看的，她想让青陌看到更加完美的自己。

“只要是你跳的，都是最好看的，若是你想要，等我们回到妖界，我给你准备最美的衣服，最好的乐师好不好。”

“好啊。”墨初雪贴着脸靠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跳舞了，真想一直就这么跳下去啊。

“这是我第一次跳舞给你看，你可不要忘了哦。”

“不会忘的。”一切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忘却。

“其实不光会跳舞，我还会唱歌，会弹琴，会好多好多东西，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全都做给你看好不好。”未来是个多么美好的词，如果有未来的话，她真的还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一起。”

“那你帮我记着，等我们回去了之后我一一做给你看，你要记得提醒我。”

“我全都记着呢，唱歌，跳舞，弹琴，一样都不会少。”

“一定一定不要忘记哦，你是我的人，可千万不能忘了我。”就算是我不在了也不能忘记，不光要记得这支舞，记得这些承诺，也要记得我这个人。

墨初雪觉得自己喝醉了，她搂着青陌的脖子，看着他的脸，这个男人，要是一直都是她的该多好。

“我永远都是你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青陌轻轻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