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的泪再也忍不住滚出眼眶,林羽墨怨恨的瞪着林晚荣,该死的小贱蹄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林晚荣造成的。六个杀手杀不死你,你不想嫁给太子,我就偏偏要你嫁给太子。即便会赔上她自己,她得不到的东西,林晚荣也休想得到。
珠帘又是一阵急促的晃动声,和来时的小心翼翼迥然不同。
林晚荣一直没睡,把他们的对话一丝不差的纳入耳底。凤萧虽是那绝情的人,她却知道林羽墨会把所有的罪过都往她身上推。只有这样,才能自我安慰啊!
凤萧一直坐着不走,林晚荣实在无法,他一个王爷,难道就没有事情要处理么?
凤萧坐了很久,他并非没有事情要处理,只是目前没有什么事比林晚荣更重要罢了。
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晚荣是真的睡着了。凤萧坐了一会,才扭身离开。
林晚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环视了厢房一圈,并没有看到凤萧,想来他是走了。
小悠服侍林晚荣起床洗漱,语气中颇含几分埋怨:“小姐吓死奴婢了,老爷已经回府,听说皇上狠狠的责骂了太子一顿,说皇后教子无方,让皇后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踏出景仁宫半步。”
林晚荣讶然,闭门思过一个月,只因太子欺辱她,这个责罚已经非常严重。想不到她的爹爹,在皇上的眼里竟有这般重的地位,怨怪凤萧处心积虑的想要娶她。
洗漱完毕,林晚荣走出厢房,如一直欢快的小鸟儿飞进了林震的怀里。
林震爱怜的刮了刮林晚荣的鼻子:“我的儿,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否?”
林晚荣点头如捣蒜:“满意,晚晚很开心呢。”
林震道:“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古代的日子是悠闲的,亦是无趣的。
林晚荣从林震处出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无聊的坐在窗口看风吹弯了竹子,发出呜咽的怪响。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天空乌压压的聚着一层雾云,瓢盆大雨倾盆而下。
小悠见林晚荣只是呆坐在窗口,忙把窗户关上,拿了一件貂毛披风给她披上:“小姐,快用晚膳吧。”
林晚荣没有什么胃口,胡乱吃了几口让小悠把饭菜撤了。
她原想叫小悠找几本书给她看,一个痴傻儿看书,未免太奇怪了。
小悠服侍林晚荣洗漱,扶她上床安寝。
林晚荣直翻白眼,这个时辰在现代,估计也就七八点。七八点就睡觉,对她来讲简直就是酷刑。
小悠点着蜡烛刺绣,听到床发出吱呀的声响,知道林晚荣尚未睡着,笑道:“小姐,奴婢听说,表小姐很是不愤小姐,说二王爷是被逼无奈,才会答应只娶小姐的。奴婢还听说,今日表小姐去了一趟百药堂。这不奇怪么,老爷权倾朝野,府上的大夫都是宫里的御医,表小姐何必舍近求远。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要谋害小姐。”
林晚荣蹙起了柳眉,林羽墨身子不爽,外头的大夫,医术岂能赛过宫里的御医。眸光扫向小悠,她的脸被烛火照耀的朦朦胧胧,如远处的山岚,被一层霭雾笼罩,神秘莫测。
林羽墨心思缜密,这么机密的事,怎么可能被小悠知道。她一直就觉得小悠这个丫头不简单,果然如她所料。
就是不知道小悠,到底是谁的人,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林晚荣打了个呵欠,声音略夹着倦意:“小悠,我困了,把蜡烛吹灭了。”
“小姐好生休息,奴婢这就退下了。”小悠把刺绣收好,呼一口气,蜡烛摇曳了几下,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林晚荣听到小悠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弯弯的柳叶眉拧了起来。
她是习武之人,脚步声极轻。小悠一个小丫头,脚步声比普通丫头亦轻了不少。
若她猜测的不错,这样的脚步声还是刻意发出的,看来小悠的武功不弱。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林晚荣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穿上搭在床头的冬衣。推开窗户,冷风从脖子钻进温热的身体,鸡皮疙瘩遍布了全身。
林晚荣从窗户翻出,借着黑夜的掩映,从院内的大树上跃上了屋顶。
她的院子和林羽墨的院子只隔了林峰的院落,绕过护卫最多的林峰的院子,就是林羽墨住的院落。
小心的踩着瓦片,林晚荣站在林羽墨厢房的屋顶。
掀开一片瓦片,林晚荣趴在屋顶,房内烛火散发着朦胧的光圈,林羽墨脸色阴沉的看着桌子上铺开的药粉。
小玉脸色很是焦虑,咬唇片刻,道:“小姐当真要把噬魂散给大小姐吃?”
林晚荣挑眉,噬魂散,莫非就是现代的春药?
林羽墨脸色晦暗难辨,唯有眸底的怨恨叫人触目惊心:“当然要给她吃,我倒要看看,林晚荣和太子行了房事,二王爷会不会娶一个破鞋。”
小玉忧道:“小姐的法子虽可行,太子的情形小姐也知道,是极不愿娶大小姐为妃的。若太子娶大小姐的条件,是要小姐跟着嫁入太子府,小姐的这个主意,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小姐要慎重考虑啊。”
林羽墨咬着牙道:“不会的,二王爷要得到舅舅的扶持,林晚荣这贱人一旦和太子圆房,二王爷费尽手段也会求舅舅把我许配给他为妃。再不济,二王爷委曲求全娶林晚荣为妃,为着弥补二王爷,舅舅也会把我许配给二王爷为侧妃。只要不嫁给太子,兵行险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玉还是不安心:“万一事情破败,小姐可承担的起老爷的震怒。”
林羽墨凄惨一笑,眸底似有泪花闪动:“最惨莫过于回到陆家。只要不嫁给太子,只要能嫁给凤萧,别说只是承担舅舅的愤怒,就是舅舅知道后要杀了我,为了后半生的幸福,我也要试一试。”
目光忽然变的很悲凉,很是哀婉的问:“小玉,你说舅舅会杀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