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帝王走了,朝臣们也纷纷走出金銮殿。
“疯了,疯了,”严尚书一边走出金銮殿一边骂骂咧咧,他走到陈阁老身边,“阁老,您方才不该拦着我,就应该让我好好骂皇上,您看看他干的这叫什么事!”
陈阁老叹了口气,是啊,看看这新帝干的什么事。
严尚书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
“五十精兵去抗南夏几十万大军,闻所未闻!”
“就算摄政王算无遗策也是去送死!”
“说出去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比直接把摄政王交给南夏还更丢人。”
“……”
陈阁老听着也是心情复杂,他何尝不知呢,可殷初到底是大燕的帝王,“严尚书,少说两句吧,这到底还是皇宫。”
隔墙有耳啊。
就算是新帝,也是伴君如伴虎啊。
然而陈阁老的劝说反而让严尚书火气更大了,“做错了事还不能让人说嘛,我说的都是实话,自古有律法直言进谏者不杀,就算他是皇帝,也没有资格杀了我!就算要杀,那就杀了吧,在这样一个昏庸的皇帝手下做事,也没什么意思。”
陈阁老再次叹了口气,“严尚书,你是老臣了……”
严尚书却打断了他的话,“阁老,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是老臣了,我受了先帝的知遇之恩,我该好好辅佐新帝,就算新帝做错了什么我们这些臣下也只要辅佐,只要引导他回到正道。”
他的语气微微沉下来,“可是阁老,我们做官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大燕更好,我们辅佐皇帝没错,但是,如果这个皇帝真的扶不起来呢?”
如果这个皇帝真的扶不起来呢?
这句话在陈阁老脑海里不断回响,从新帝继位以来,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述说着殷初的刚愎自用,意气用事,不听谏言,暴躁易怒,他总觉得新帝刚继位,难免犯点错,还可以改。
可是新帝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做得太让人失望了。
什么都没查清楚就暗里定了摄政王的罪,不顾外患,一心只有内斗,这样的皇帝真的可以扶得起来吗?
陈阁老没回答这个问题,严尚书也没继续问,他凑近陈阁老,压低了声音,“阁老,您不觉得摄政王的人今天的反应都太奇怪了吗?平日多么能言善辩,今天都一句不说,就连皇上提出让慕祚带兵去抗南夏,都没有过激反应吗?”
陈阁老沉默,他又怎么会没发现摄政王的人的异样,只是他猜不透慕祚到底想干什么。
“走吧。”他缓缓地对严尚书说。
严尚书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陈阁老一开口,他就跟上陈阁老加快步子往宫外走去。
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李侍郎今天难得没有跟着听他们谈话然后讽刺一番,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
看吧,他演技好吧。
摄政王临走前特意交代他的事,他当然要完满完成了!
摄政王多信任他啊,这事就交代了他一个人去完成,他当然要漂漂亮亮地把事情做好。
这不是,那小皇帝分分钟就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