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停在盒子里的东西上面。
那是一支发簪,铁制的簪身早就染上了铁锈,簪上只镶着一颗白色珠子,看那样式不像是是近几年的款式。
许是因为年久的缘故,那白色的珠子黯淡无光,但光滑的表面仍昭示着这簪子的主人对它是多么爱护。
殷素琬的心不可抑制地一酸。
这是慕祚藏在心里的那个姑娘的簪子吗?
所以才要如此珍而重之地放起来,以至于旁人差点以为这其中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他也帮那个姑娘梳过发吗?
是不是还亲手为她别上了这支发簪?
她知道她不该想这些,可她控制不住,她的目光一落到簪子上,这些想法便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忽然,她眼角瞥见一抹鲜红。
她细细望去,在白色珠子同簪身的交界处,有一抹红色的痕迹。
那是血。
血迹已然干涸,像是早与簪子融为一体,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染上去的。
她凑近了看那血迹,却发现盒子里还有个暗格,她按下按钮,放簪子这个隔层升起,底层缓缓露出来,殷素琬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那会是有关慕祚的什么证据吗?
她看去,却在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脑袋里一阵阵刺痛,她感觉很多东西如潮一般向她涌来,可她从中却什么都捕捉不到。
她双手按住头,往后退了一步,强压下心神,再往那东西看去。
盒子里的东西零零碎碎地散着,但从大体上来看,还是能看出那是一只用草编的蚱蜢,不过许多部分早已风化。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草蚱蜢这么熟悉?
可她却找不到一点与之相关的记忆。
她使劲去想,想要弄明白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可越想,她头就越痛。
直到痛得受不了了,她终于放弃,决定不想了。
她来这儿,是为了确认慕祚有没有和南夏勾结,既然找到了那个盒子,而其中并不是所谓的证据,她也没必要在这待下去。
关于这熟悉感可以以后再想,当务之急,是去平了南夏。
她把盒子合上,转身朝楼梯走去,走到楼梯上时,她往回看了一眼,桌子把在密室正中,盒子摆在桌子正中。
她忽然明白最开始她看到这里时那股诡异感从何而来。
那盒子摆放的位置,分明是放牌位的位置。
她压下心里的猜想,走上楼梯,在圆点上点了三下,屋子中间的通道缓缓闭合,一切恢复如初。
殷素琬下了岛,夜色深深,京城一片静寂,百姓都在熟睡中,包子点心店铺还未开始准备第二日要卖的东西,住得最远的大臣也还没到起床赶着去早朝的时辰,一日的生活还没有拉开序幕。
只有守门的将士,揉着惺忪的眼,打开了城门,一队百余人的队伍骑着马,驶过城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领头的人,正是殷素琬。
待人马走远,守门将士又晃晃悠悠地关上城门,他走回屋子,才趴下,陡然一个激灵。
他是不是见鬼了?方才开城门的手令是先帝的!
还是他睡糊涂,眼花了?
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场梦?
算了算了,不管了,睡觉最重要。
“呼”地一声,他躺下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