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时期石宁镇白墙青瓦柳树成荫,给人一种朴素干净的感觉,但却从不缺热闹,人来人往各色各样的商人络绎不绝。
这真真是应了那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话,石宁镇得以发展的如此之好也是借了后靠峻岭山林前有碧波海湾。
青石道一条条延伸,两边种满的翠柳,水流极端的地方浪花拍打着鹅卵石。
转过几条巷子见一户人家,门口一对仅拳头大小的石狮子。
“小姐,小姐。”
一丫头身穿藕紫色轻薄长裙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正是打盹儿的好时候,书案前一盆绿植叶子微微晃动,影子恰好挡住桌前单手扶额有些昏昏欲睡的任竹儿。
她一手杵着额头,另一手松散的搭在翻开的医书上,享受着暖烘烘的太阳。
“什么事儿啊?大惊小怪的。”任竹儿懒懒的问到。
跑进来的小丫头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在桌面上,一副如获珍宝的模样。
“小姐,这是于姑娘那儿拿来的,说是最新起的绣花样子。”
任竹儿一听顺时有了精神。
“于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这双手可还生的这么巧,真是有些招人嫉妒的呢!”小丫头自顾自说着。
任竹儿瞅了她一眼,嘴角一弯说道:“嫉妒你都排不上号儿呢!”说完喜滋滋的拿起那些样子端详起来。
“桃溪姐姐。”
主仆二人正说这话,听外边有人喊。
“这会儿在外边儿喊什么?”桃溪回。
“姐姐,前头老爷让问一句,今儿可见着奶奶没?”
桃溪和任竹儿互看了一眼。
桃溪回:“没呢!今儿一早出去也未曾见。”
丫头嘴里的奶奶正是任竹儿那不让人省心的娘了。
打从任竹儿记事儿来,就只觉得自己有个好赌成性的亲娘,说不得骂不得更是打不得,任家爹也拿她没个办法。
定是早上早起偷摸着往那赌钱之所去了,等钱输完了回来便是满身熏死人的臭气。
任竹儿是劝说不动她这娘的,所以习惯了就也不太管了,找了桃溪搬出椅子坐在院子里的树荫里乘凉,桃溪给端来了洗好的葡萄,颗颗饱满剔透,水珠子挂在上边儿阳光一晃闪亮亮的。
她浅青色的漩涡纹纱绣裙顺着双腿垂在椅子上,微风吹过晃动起来,惹得水里几条大红的鱼儿以为投食呐,连连摆动好不欢快。
“小姐。”
任竹儿刚往椅子上歪着,外头来人喊。
“小姐,不好了。”那丫头跑的气喘吁吁。
“什么事儿,歇稳了再说。”桃溪抿着眉头不悦的拦下她。
“于姑娘,于姑娘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好端端怎么没了?
任竹儿一个激灵从椅子里起来走到她跟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说早上那会儿还好好的,这会儿那边的春伊姐姐特意让人过来告诉小姐说于姑娘没了。”
这于晴可是任竹儿最相好的姐妹,打小一块长大,从也没有一个秘密心眼儿什么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没了。
任竹儿拎起裙角就赶忙往于家去,路上问桃溪:“你早上过去可见她了?面色怎么样的?可有说起什么?”
桃溪急急忙忙跟着走,答:“早上没见着,花样是春伊给的。”
赶到的时候于家上上下下哭做一片,那春伊也是及亲近于晴的一个,这会儿已经哭晕在一旁。
于家老爷去世的早,留的一位少爷是能干的管起了家业,现在眼看着妹妹没了,母亲也哭晕几次转醒又晕,让人请了母亲回去歇着,就怕给哭出个好歹来。
“于哥哥,这是怎么了?”任竹儿也早已是哭红了眼,进了院子上前问。
“哎~”于岚长叹一口气“我着做人家亲哥哥的竟也是不知道的。”
任竹儿由桃溪扶着往屋里去,只见那于晴双目紧闭,双唇发白,早已没了呼吸,头上一只翠绿簪子滑落出来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