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子在屋里用着晚饭,四儿和桃溪等累了干脆坐在门前台阶上看星星打发时间,身后的门掩着。
“咕噜噜...”一声响,四儿的肚子叫起来。
“你饿啦?”桃溪偏头问他。
四儿略带委屈点头:“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
“等着。”说完桃溪便站起身一溜烟跑进了夜色里。
院子里时不时就吹来一阵轻风,风中带着丝丝花香,卷入其中那寥寥几片花草轻柔的撞在门上,然后飘落在地,悄无声息,却又大张旗鼓,好似急切想参与这屋里屋外的层层温情。
屋里二人均未饮酒,却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烛火不安的轻轻跳动着看起来有些许撩拨之意却是无人挑弄的,半开的窗户外闯进了一支爱凑热闹的花枝,晚风抚过直直穿进那弥漫起醉人味道的屋子,轻轻拉起了床边的帐曼。
李真云羽起身走到任竹儿身后,那一阵风正好也带起了任竹儿的长发,发间幽香直入他的鼻尖,轻柔嗅到一口,整个人又越发的沉醉了几分。
他修长白皙的双手轻轻搭在她瘦小的肩膀,弯下身将脸凑了过去,呼吸间的气息传到她的耳后,脸侧,她紧张又期待的缩了缩脖子,十指不安的扰动衣裳上垂下的飘带。
“竹儿。”李真云羽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手从她肩膀顺着手臂的弧度滑落直至整个握住她那纤细娇柔的小手。
李真云羽的呼吸留在她的脸侧,略带一丝急促与迫切。
“二少爷,你...醉了。”任竹儿轻声低语一句,声音软绵如同屋外的花香。
他将自己的胸膛尽量贴靠在她的后背上,轻声回答:“的确是醉了。”齿间的留香悉数铺洒在她的脸颊,带着一点细微的热度。
任竹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滚烫起来,呼吸也开始略显急促,同李真云羽的呼吸节奏一起一伏之间正是对上。
屋外的石台阶上,桃溪用帕子包着什么东西小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四儿身边。
“拿了什么?”四儿小声问她。
桃溪满脸笑意,稀奇的打开手中的帕子,露出两只烤红薯,香气扑鼻而来。
“嗯,真香。”四儿急忙拨开一个大大的咬下一口“这要是在冬天,不知得有多幸福呢!”
“好吃吗?”桃溪问。
四儿连连点头:“好吃。”
“等到冬天,天开始下雪的时候,我在给你烤来吃。”
“好啊!”
又是一阵轻风抚过,这次带着丝丝烤地瓜的甜,甜的恰到好处透入眼眸。
屋里床边的帐子随风浮动,帐曼已经放下,借着烛影里头两人身影相拥,李真云羽的手掌带着热度从任竹儿的后背一直抚到后腰,她的脸扬起来香唇渡过他英俊的侧脸。
任竹儿曾经想过,自己要嫁的夫君,定是她心安归宿,冬日里怕冷急了便躲进他怀里取暖,夏日头炎热难耐便寻个爽朗之处一同乘凉,每日一同吃饭,偶尔来了兴致给他做些好吃的,要是范起懒病定然赖着他同自己去下回酒楼,大吃一顿,大快人心。
春来游园,夏初赏荷,秋到收果,冬临看雪,爱一个人不过如此。
想来想去,任竹儿始终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何时对眼前这位白衣公子暗许芳心的,可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她也只想同他深深相拥,让自己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