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众僧,来到本木面前,双手合十施以佛礼。
他这两日把这佛礼行了不下十遍,所以做的很标准,神情郑重:
“木兄,这个女孩今日被我们所救,听她所言也是可怜之人,若弃之不顾,把她丢在这山脉之中,难免会落入虎口。”
张清河说到这,侧头看了一眼露台上装死躺着的白虎。
“为弟是想,这白虎乃一个野兽贵寺都可收留,这个女孩虽然智力有些缺陷,但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弟想问贵寺能否也收留了这个女孩。”
本木在张清河开口时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苦笑一声。
“清河兄,我也不称你施主了,不是凭僧不愿,实乃我寺都是出家的和尚,全是男僧,若把这位女施主带回去,也只是让掌寺为难。”
红衣女孩此时才把张清河的话语整明白个大概,为弟是要让这群光头收留她。
她顿时一急,过来扯住张清河的衣袖,支支吾吾的说道:
“道···兄····兄!守··护···为····!”红衣女孩越急,发现自己说话越不利索。
张清河看着红衣女孩着急的样子,她那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以为女孩是怕刚救了她就又不管她了,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孩抓着自己衣袖的一双黑手,安抚着女孩。
在女孩松开手之后,看着女孩凌乱遮挡着面颊的乌黑长发,张清河用手给女孩把头发往后捋了捋,从腰间抽出一根用来系蛇皮袋的灰色麻绳,批开从中抽出一缕。
当准备给女孩系住头发时,他想到头戴麻绳晦气,就把批开的麻绳装入口袋,本打算从女孩的卫衣上抽出一根红绳,后面想想最终还是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解了,用它把女孩的头发束在背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没了秀发遮挡,露出一张黝黑还带有几道细细疤痕的脸,张清河拍了拍红衣女孩的肩膀。
转身对着本木说道:
“木兄,有个不求之情!”
“清河兄请说!”
“等船到了,可否带上这女孩一起登船!”
“清河兄言重了,举手之劳,担不得不求之情!”
“只是清河兄准备做何打算?”本木问道。
“先行谢过木兄,准备等到巴县在做打算,真若到时给她找不到好的去处,就暂且让她跟在我身边,等以后她能自食其力了再让她选择去留。”
“阿弥陀佛!清河兄高义!”
“木兄说笑了,若不是贵寺条件限制,想必木兄也不放心让为弟照顾此女。”张清河微笑道。
本木双手合十向张清河施以佛礼:
“是贫僧冒昧了!”
方木此时才相信张清河是真的要照顾此女,看着面容黝黑,脸上带疤,并且智力还有一定问题的红衣女孩,内心也由衷钦佩张清河的善举为人,与实力无关。
“清河兄,此女名为人奴,这名字呼喊着略有欠妥,不若再给她起一个名字!”本木开口道。
张清河想想也是,人少或知情时也就算了,人多有陌生人若再呼喊这个名字真还有些歧义。
“木兄可有高见?”
“清河兄说笑了,哪来的什么高见,一个名字而已,既然是清河兄要收留她,自然由你为她起这个名字。”本木微笑着缓拒道。
张清河看着红衣女孩,思索了一下:
“人奴,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好不好?”
红衣女孩已经知道张清河要把她带在身边,很是开心,听到要给她起名字,她支吾道:“奴···!努努!妈···妈···为····奴····奴··!”
张清河听明白了,这个“奴”是女孩妈妈生前给她取的,应该是个小名,但红衣女孩看来很喜欢这个“奴”字,那就留着。
可这个奴怎么配呢?
张奴?
奴才?
花奴?
小奴?
张清河抬头望向众僧,见众僧低头沉思。
他再次望向本木,本木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转头看向虎子,虎子则迫不及待的开口:
“哥,我觉得叫虎奴好听,还带有一丝霸气,虎子、虎奴、多好···!”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虎子觉得自己给红衣女孩起了个好名字,脸上有些得意。
张清河撇了虎子一眼,直接选择无视他。
众僧见张清河没有点头同意这傻大个的提议,内心也都一松。“虎奴”!这丫还真敢想,直接做你奴隶不就行了,还没人奴好听呢,最起码意义高远点。
红衣女孩也明白为弟在给她想名字,她就望着张清河支吾道:
“人····人···奴!”
张清河听着红衣女孩吐出的字,灵光一闪,手术刀浮现在手中,在露台的木板上刻了一个“仁”又刻了一个“奴”,然后看着红衣女孩,念道:
“仁”
“奴”!
红衣女子不认字,但只觉得这两字好看,又是她本就想好的名字,开心的道:
“仁···奴!”
张清河看着红衣女孩开心的模样,眉头轻缓,也只有如此了,仁奴好过人奴吧。
转头看着一众武僧与本木,见他们也都在品读点头,觉得这个名字还行。
他就对红衣女孩说道:“仁奴,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我叫张清河,他叫虎子,你以后就跟着我二人,你同意吗?”
红衣女孩仁奴点着头表示同意,只是嘴中又支吾的说:
“为··为兄···守···护··为···!”
张清河听着红衣女孩结巴的话语,心里已明白仁奴想要表达的意思:
“仁奴,你放心,我以后就是你的兄长,为兄会保护你的,你虎子兄也会!”
“对,仁奴妹妹,你放心,只要不遇到那兔子精,你就躲在我身后!”虎子豪气的说道,他觉得只要不是遇到那只邪乎的兔子精,已经历过蜕变的他都有敢与之一战的勇气。
“····为···为··!”
红衣女孩仁奴想要辩解,“你才是我弟弟啊,”奈何现在的她只会说几个字,还说不利索,无奈的暂时放弃了要说服为弟张清河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