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大槐树下。
身穿红衣的仁奴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两个还算工整的字体,看着纸张上的两个字,她嘴角微扬,嘴中发出轻轻的磨牙声。
大黄趴在石桌旁扭头看了这个红衣女孩一眼,就继续趴在地上打盹,心中想着这红衣女孩怎么没有那么黑了。
“爷!”
“看!”
仁农在自己欣赏过后,就举着手中的纸张让坐在石桌对面的张开山看看自己所写的字。
张开山瞥了一眼纸张上的字体,还别说,这两个字写的挺娟秀。他们自从那日仁奴舍命从两条恶龙爪里就下张清河后,一家人对着个以妖化人的丫头就睁只眼闭只眼放下了警惕。
“仁奴!”
“写的不错!”老爷子念出纸张上的两个字后又夸赞道。
仁奴听到夸奖,嘴中的磨牙声更胜,一张略黑的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把手中的水笔递给张开山,支支吾吾的说道:
“爷”
“教,仁奴、写、为兄、护弟、张清河、证、道!”
张开山接过笔,思索了一下,看着仁奴沉声问道。
“小丫头,你说你是为兄?”
“嗯!仁奴、是、为兄!”
张开山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变得深邃,接过仁奴手中的笔,酝酿片刻,就下笔有神的在纸张上写下:仁奴护弟张清河证道!九个小字落下,每个字如同活了一般,自带着一股灵韵。
仁奴看着纸张上的九个小字,她的心神整个沉了进去,似有所悟,右手提起石桌上的笔在纸张上照着写到:
“仁奴护弟张清河证道!”
字落,纸张缓缓升空,
“咔嚓——!”
一声炸雷突地在空中炸响,余音缭绕天际。
半空中的白纸被劈的粉碎。
大黄被炸雷惊得猛然起身向天空望去,
大槐树震颤,槐叶落了一地。
张开山愕然地望了天空一眼,回头看到仁奴在雷声响起后闭上了双眼,整个身子漂浮在石桌上方,星侯境初期的气息外放不断攀升,并加杂着一丝微弱的妖气。
周围山脉的生灵都被这道凭空而现的炸雷惊得猛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小镇西区伙房处,正在给巨蟒放血的众人也被这猛然出现的炸雷吓了一跳,纷纷向雷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张清河转头望着雷声的方向,身子快速向围墙外的家中跃去,白虎缩了一下脖子后,收回目光,紧跟着张清河身后,只是它心中隐约觉得这雷声和兔姐脱不了干系,
虎子和赵柯对视一眼后也紧随其后。
青云山云霄观,张仲天夫妇正与皓阳子唠着家常,听到雷声后,两人看了眼方向就消失于原地。
小院内,仁奴的身子已经回落坐到石凳上,她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大眼境内一道电弧隐入其中,她抬头思索了一下,好似没想明白,就眨着一双大眼睛向张开山望去。
张开山看到仁奴疑惑的眼睛向自己望来,干咳了一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有炸雷劈下,难道是因为刚才那张白纸上所写的字?
最先进入小院的是张仲天夫妇,他们看到院内地上除了一地枯黄的槐叶外,其它也没什么变化,就像张开山望去。
看到二人望来的目光,张开山摇头回应。
张清河跑回来时仁奴和张母正在清扫院内的落叶,看到站在院中抬头望天的张父,张清河一脸疑惑的问道:
“爸!刚那到雷劈家里了?”
张仲天收回望天的目光,看了一眼疑惑的儿子,摇了下头,把目光投向了张开山。
张清河就转身看向大槐树下闭目养神的爷爷。
“爷爷!怎么一回事?”
张开山睁开眼睛,撇了一眼张仲天,看向自己的孙子,想想说不知道这满地落叶也说不过去,可若说知道,就因为写了几个字而引来雷劈岂不是更扯!
看着孙子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他脑中一转,老神在在的说道:
“不就是一道旱天雷吗,在南部山区里经常出现,这是一种自然的天气现象,也叫干爆雷,一个个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大惊小怪!”张开山说完扭头瞪了张仲天一眼。
张仲天看着父亲瞪来的眼神,尴尬挠了一下头,他其实也是心里好奇,才怂恿儿子问一下,但明显老爷子不想说。
“我说这几年怎么老是干打雷不下雨,原来是旱天雷呀!”张仲天补救似的来了一句。
张清河狐疑的看了一眼老爷子和他父亲一眼,抬头又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空,见家人没事,也就不想了。转头看着奔回来的白虎和它身后的二人,摆摆手示意回去继续给那条巨蟒放血。
在三人一虎离开后,张仲天就跳到老爷子身边,见老爷子朝仁奴看了一眼,张仲天瞬间明白这道旱天雷有很大的可能是由这丫头引来的。
仁奴把落叶扫完来到石桌前,看着放下扫把走过来的张母,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刚、仁奴、体、内、多了、些、东西。”
见三人一犬向自己看来,她抬起略黑的小手,一道微弱的电弧浮现在她的手心,随着她小手翻转,那道微弱的电弧隐入体内。
“雷电的能力吗?”
三人心中想到,看到仁奴此时闭上眼睛,待她睁开时那道手心内的电弧已在她眼内浮现,三人一犬有些茫然的看着仁奴,不知道这丫头想要表达什么。
仁奴看着三人的神情,抬头向天空望去。
“咔嚓——!”
一道闪电瞬间穿过大槐树落下劈在石桌上,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在三人一犬耳边轰鸣。
“汪——呜!”
大黄被这陡然在耳边炸响的旱天雷吓的犬吠一声,就要往石桌下钻,但石桌却在此时变成无数碎裂开来。
张中天夫妇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怔怔地看着仁奴,心中惊起骇浪。
张开山则捂了捂有些失聪的耳朵,看到仁奴眨着一双大眼睛向自己看来,他张了张嘴,抬头望着已经光秃秃的大槐树,终究没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