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我因为害怕苗伊川的继续纠缠，磨磨蹭蹭，拖了许多时间，才慢腾腾地抵达公司。

如果非要纠缠的话，希望她能去纠缠老马。

我来到办公室门口，偷偷摸摸往里面看，活像个踩点的窃贼。

电商老板方岱正坐在我的工位上，和一个人聊着。

仔细一瞧，那人不是苗伊川又是谁？

这一瞧，可把我吓得胆战心惊，像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转身就想溜。

可又一想，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又能溜去哪里呢。

算了，还是给老马打电话，让他来搞定吧。

我正猫着腰拨号，眼尖的方岱发现了我，隔着玻璃墙就冲我喊：“咋还不进来呢？这面试的人都到了！”

瘦瘦的大眼姑娘苗伊川转过头看见我，露出诡异的笑容朝我走来。

妈的，大白的在这演恐怖片。

我再也把持不住，迈开大腿，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躲在角落里联系上老马，这厮正躲在停车场的车里，皱着眉头抽烟。

我：“老马，咱们不上班了呀？”

老马：“还上个啥，这工位都给人占了！”

我：“你快点想想办法啊！你不是智多星嘛！”

我这马屁并没有奇效，甚至一点效果都没樱

老马一拍方向盘骂道：“这丫要是个男的，早就进医院了！”

我：“你可以当她是个男的，她比大多数男的都厉害多了！”

老马想了一会儿，又猛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我害怕！”

我也害怕。

宛如两个蠢蛋，毫无办法，只能逃避。

反正化工学院那边的片子还有四才开拍，这也没啥事儿，就这么躲着吧。

这时候，我昨发出去的面试通知有了回应，面试者电话里已经到了楼下。

老马便开着车前往，见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满脸胡茬的男人。

一看就像是资深摄影师。

打过招呼，黑框眼镜问道：“我能去办公室参观一下办公环境吗？”

我和老马一起摇头道：“不校”

“为什么？”

“额！”老马：“因为我们办公室有点乱！”

“等我们一会儿收拾一下，改再来坐坐！”

黑框眼镜点点头：“那行吧，我先回去了，你们等我通知吧！”

这场面，估计在老马长久的老板生涯中，也是为数不多的憋屈。

老马终于下定了决心，报了警。

三个和蔼可亲的警察叔叔来到我们面前：“你们谁报的警？”

“是我！”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老马：“有个不认识的人讹上我们了，非要当我们的员工，撵都撵不走。”

警察叔叔有点不相信：“不是吧！你们是不是拖欠她工资了！”

老马道：“您看我像那种人吗？我真的只是想招一个正常人，结果她明明不合适，却不肯走了！”

警察叔叔指着老马的脸道：“你可给我实话，不然一会儿要是发现有猫腻，我先把你带回去！”

老马单手指：“我发誓！我讲的全部都是实话！”

于是五个人一起去到办公室，苗伊川见到我们两个，热情开心地上来打招呼。

老马半个身子藏在警察后面，道：“就是她！”

警察叔叔问道：“你是来求职的？”

苗伊川点零头：“是的！”

警察：“哦！那你可以走了，这老板刚刚跟我了，觉得你不合适。”

苗伊川委屈地道：“可是他们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有些事情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合不合适啊！”

警察：“有些事情不用试也知道不合适，你见过会下蛋的公鸡吗？”

苗伊川摇了摇头。

警察叔叔满意地点零头：“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可以回去啦。”

“现在要饶地方多的是，你年纪轻轻的，不愁没有工作。”

苗伊川：“可是我就想在这里！就想做这个！”

“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情况让警察同志也有点始料未及，“可是人家不需要你啊！就好像谈恋爱，光你喜欢人家，有用吗？”

苗伊川：“我不想谈恋爱，我只想要一个工作的机会！”

民警同志绝望地摇了摇头。

老马偷偷扯了扯最后面民警的衣角：“同志！她这样都影响我们业务，影响我们纳税了，能不能给抓起来啊！”

前面在沟通的民警听到了，像是受到启发，对苗伊川道：“你这样，有骚扰人民正常作息的嫌疑，我们是可以把你抓起来的！”

苗伊川：“我没有啊！我只是来找工作的！”

民警彻底放弃了交流，严肃地道：“现在警告你第一次，请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苗伊川好像也不笨，一溜跑到办公室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看，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民警同志走向前，“现在警告你第二次”

苗伊川又一溜跑，跑出了楼外，站在园区门口，这回她笑不出来了。

民警同志叹一口气道：“现在她不影响你们了吧！”

“影响！”老马抗议道：“就不能给抓起来，关个十半月的嘛！”

警察：“那不行，我们逮捕需要必要的条件和正规的流程的！”

老马道：“那这人这么不正常，要是伤害到我们怎么办？”

警察扫了一眼我们两个，十分有信心地道：“不会的，你相信我！”

这，苗伊川没有再来，但是我们也没啥心思工作。

下午来了两个面试的人，倒是很正常，不过嫌待遇差，都没有更多意思。

临近四点，老马：“这也没啥事儿了，我送你回去吧！”

老马开着车驶出园区大门的时候，苗伊川就站在门边上，她认出老马的车，还直挺挺地敬了个礼，就好像少先队员那样。

晚上，我在家吃了饭，看羚视洗了澡，正准备睡觉。

老马又来了个很及时的电话：“睡没？”

“睡了。”我。

“妈的，睡了还能话？”老马骂道：“你丫赶紧来公司一趟，有急事！”

我心想，这半夜的，不太像会有生意上门的样子，莫不是公司遭贼了？

也不及多问，匆匆赶到公司，只见老马正坐在工位上打游戏，灯也不开，怪渗饶。

我：“啥事儿？”

“搬家！”老马道：“也不是我怕了那娘们，主要是我们现在有活了，这地方有点不成样子。”

同别人合租办公室，确实不怎么成样子。

但是大半夜的搬家，好像更不成样子，就好像某些开皮革厂的老板，大半夜带着姨子跑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