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华宫内,白凌辰正坐在椅子上细细品茶。整个宫殿里能听见的声音就是跪在地上的太监诵读白凌月的嫁妆单子,和大宫女彩儿翻看纸张发出的声音……
“此外还有洛烟纱五十丈,红玛瑙十件。共计三万两。这些都从宫里给拨,皇后娘娘,您看这样行吗?“
跪在地上的沈长兴真的怕啊,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坐上的皇后娘娘看似端庄和善,实则是最俱城府。自己胆战心惊的来到大殿上,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啊!
他见高处的皇后娘娘半天也没说一个字,于是就偷懒松乏一下。刚想习惯的摸摸自己右手虎口边上的黑痣,不料被抓了个正着。
“沈公公,本宫忘了你是自小就陪皇上长大的老人了。还让公公跪了许久,本宫这就扶公公到上座。“说完,白凌辰就要起身,身边的彩儿赶紧伸出手让娘娘搭上。
跪在地上的沈长兴一听这话,立刻慌了。这不是在说自己仗着皇帝的宠信不守规矩!
“彩儿,你说采办太监偷挪宫银,按律应该如何处置?“白凌辰轻轻把茶杯放下,可这砰的一声却在沈长兴耳里如雷贯耳般。吓得他紧了紧身子,往后微退几下。
站在身边的彩儿心领神会,顺着白凌辰回答道:“娘娘,奴婢还从未听说有太监私拿宫款的。不过老祖宗定下的律法里清楚的写了,若真有人这么做按数补上来就好。若是补不上来,那欠多少银两就在身上刮多少刀。“
“嗯,祖宗律法甚是妥当。你去算算郡主嫁妆应有有多少银两,应该让公公补上多少两。不可算漏一分一毫!”
跪在地上的沈长兴心里暗道自己算是掉沟里了!彩儿那小丫头说的倒轻松,那一刀一刀的刮下去,不是死了也是半个残疾!平时见她说话办事大方得体,说起这些刑法她也不皱一下眉头。果然,皇后娘娘身边都是狠角色!
“回娘娘,这平远郡主是咱们开国以来第一位和亲郡主。这都没有旧历可参照,所以奴才斗胆,就按以前宫中公主出嫁的单子算了。这奴才又足足给平远郡主多添了五千两的例份,皇后娘娘明鉴啊。”
白凌辰看着沈长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要是不懂内情的人还真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住!
“好啊,你既然拿以前公主的出嫁份例来算,本宫就跟你说说。本宫记得端安公主出嫁时皇上和本宫给足足添了两倍的嫁妆,其他各宫娘娘又足数添了,少说十万两是有了的。你当本宫的妹妹不姓宁,好欺负是吗?”
美人的怒气可不是他这等小太监能承受的住的,自己可赶紧撤吧!地上的沈长兴迅速启动大脑,想借机溜走。装晕还是找借口离开?
坐在上座的白凌辰一下就看出他的小心思,想走,不可能!
“沈公公今天在这把账目给本宫算明白了再走,本宫就在这陪着公公!彩儿,去传午膳。”
彩儿走出去传午膳,还没走出门,就被迎面走过来的皇帝撞到了。她立刻向皇上请罪,皇上头也不抬的向正座走去。
上座的白凌辰看见他急匆匆的赶来,拉住他的手。从容平和的问道:“皇上,可是出事情了?”
宁逸靖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了,反握住她的手。慌张的说道:“辰儿,快走,巴清郡出了蝗灾。那些蝗虫直逼皇宫,还有难民也涌来了。皇宫不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