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笙咽了咽口水，挪开自己的目光。

然后视线就轻飘飘的落在了顾淮沨的刘海上。

“你刘海这样……不挡眼睛吗？”苏瑜笙的心思一下子被这略显阴沉的头发给吸引了，指尖稍微将头发拨到一边。

“有点。”顾淮沨压下声，“那你要帮我剪吗？”

“行！给自己剪刘海我最在行了！”

苏瑜笙拍拍胸膛打包票，之后去抽屉里翻了一把小剪刀出来，顺道抽了张纸巾叫顾淮沨自个儿双手展开。

待到要动手的时候，苏瑜笙才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这可比刚刚吹头发刺激多了。

没有吹风筒的噪音做背景，四周静谧得似乎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二人稍一抬眸，就能望进对方的眼底。

苏瑜笙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她装作不耐烦的用手轻推了顾淮沨一把，恶声道：“闭眼，看着我干什么，想让头发扎进眼睛里吗？！”

顾淮沨神色自然，缓缓垂下眸：“嗯，那就拜托阿瑜帮我了。”

苏瑜笙：“……”

小心脏禁不住撩拨，又在快速颤动。

以前被别人叫“阿瑜”的时候，苏瑜笙保证自己心里可是什么都没想，但这时候却觉得整个人都被泡在蜜糖里，太甜太甜，很不真实。

最后她也只是小声逼逼道：“你瞎叫什么呢，犯规。”

顾淮沨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趁她没留意又敛起眼皮，勾唇笑了笑，没有回应。

许是想要散去那股燥意，苏瑜笙开始说起了下午的事情。

她的语气显而易见的难过：“陈主任这个魔鬼，平时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全是装的，转个头就叫人把那堵墙修高了，那我以后迟到了要往哪儿进学校……呃，不对，我是说，他这种行为让我失去了翻墙的快乐！”

顾淮沨忍俊不禁，嘴角的弧度居高不下。

“还有那几个头发搞得乱七八糟的男生，我踏马小学上美术课打翻调色盘都没他们头上那玩意儿精彩，都是出来混的，做个发型就以为自己当爹了？”

“还有啊，你爸他今天进厨房做饭，差点儿把厨房点着了，我是头一次看见冒黑烟的，吓死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瑜笙是想试探试探顾淮沨的。

不过当看到顾淮沨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以后，两个字瞬间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没戏。

顾淮沨后来就不笑了，也不说话，安静的像个漂亮的人偶，任人摆布。

苏瑜笙的牙齿轻咬舌尖，刺痛令她从后悔中脱离出来。

这件事本来就应该说，她不想让顾淮沨逃避。

只见苏瑜笙停下剪刘海的手，跪坐在顾淮沨面前。

“顾淮沨，你睁开眼看我。”

回应她的那双眸子冷漠到了极致，很是吓人。

那是苏瑜笙从未见过的颜色。

可苏瑜笙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道：“你爸爸说，过两天是阿姨的祭日。”

“我是没心没肺，但我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很难过。”

“我不为他辩解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你不开心。”

“到那天，我想陪着你。”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