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脸无赖的关飞,千日防贼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回了刀。
毕竟刚才若不是关飞出手,他此刻也不能完好无损。
关飞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了。
只是,他此刻的疑虑更加重了几分。
自问百里门的四大秘传刀招是绝不可能泄露出去的,那么对方能用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堪称天方夜谭的过目在心。
只需几眼,便能将对手的招式看透,进而自行领悟运用。
这还只是武学的一个概念,千日防贼活了快五十年,压根都没听过真有这种人存在。
难不成眼前的年轻人就是?
那他和当年纵横一时的天上无敌之间,又有怎么样的联系?
莫非...是后者的私生子???
关飞哪知道对方此刻正越想越偏,不过再怎么离谱的猜想,也不会比自己的超武制卡系统更夸张。
眼看对方已经陷入深深思考,关飞摇了摇头,开始在地上摸索起来。
经过实践检验,别人是看不到超武卡的,地上的点卡也是如此。
对他们来说,关飞的某些行为确实像变戏法一样令人费解。
刚捡完一张面值1500的点卡,手伸向另一边时,关飞宛若触电一般弹起。
“冒青烟了?”
仿佛是在反问自己,关飞难以置信地再次蹲下查看。
没看错吧,怎么2000后面还跟了个零?
这是一张面值20000的点卡!
关飞脑子轰的一下,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一般。
原本以为系统所说的有几率掉落高额点卡,应该和某些网游抽奖一样,都是挂个招牌而已。
如今真的实现了。
一下子吸收掉两万多点数,关飞顿觉一阵由内而外的舒爽。
上一秒还觉得自己破产了,下一秒又见到了致富的曙光。
人生的大起大落还是太精彩了。
正当关飞感叹,不远处的禁地大门又一次被推开。
进来的两人,正是当初抓捕关飞的捕军和捕智。
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捕军、捕智同时单膝跪地,朝千日防贼行礼道:
“弟子来迟了,竟让歹人惊扰了师伯的清净之地,师伯是否无恙?”
“我无大碍,你们的师傅怎么样了?”
“师傅没有受伤,此刻正与大师兄他们一起安抚众人,清扫府邸,特地吩咐我们前来探望。”
“歹人如何得进?”
“......方才这小子闯入师伯的清修之地,师傅担心师伯有麻烦,特地率领周边的弟子守卫过来。
禁地后方一时警戒不够,被歹人寻得机会。”
捕军说完,不忘瞪了一眼一旁的关飞。
在他看来,门派遭受偷袭的直接原因便是这个畏罪潜逃的犯人。
“荒唐!他作为一门之主,竟如此感情用事,致使百里门遭此大乱,随我去见他。”
千日防贼登时脸露怒色,不仅没有因为千秋缉盗这个师弟的关心而感动,反而斥责其办事不利。
一时间,捕军被师伯的怒意吓住,而捕智一向不善言语,更是低头不敢出声。
百里门上下,敢如此训斥捕神的,也只有这个师伯了。
千日防贼刚要动身,捕军指了指关飞问道:“师伯,那这个人...”
“哎不劳你大驾,我自个儿乖乖地跟着走。”
关飞一挑眉,语气中透露着对捕军的不屑。
这家伙差点把屎盆子扣他头上,能有好气才怪。
不过,他此刻的确得跟着千日防贼一起前往,还有“要紧事”和那位门主说呢。
关飞紧跟而上,千日防贼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刚出大门,眼前惨烈的景象顿时让两人一阵皱眉。
到处散落着令人作呕的人体组织,不知道是那伙袭击者的,还是属于百里门遇难者的。
周围已经有不少看守在清扫现场,救治伤员,痛嚎声和指挥声不绝于耳。
关飞咽了口唾沫,抵消一些胃部的不适反应。
这场面可比他亲手杀掉那帮强盗刺激的多。
他也总算见识到了,还有比人头买卖更疯狂的事情。
四人穿过后花园,径直往府邸的大堂走去。
这还是关飞第一次见到百里门大本营内的景象,果然保留着一些古代官府的气息。
前脚还没踏进大堂,捕神怒气冲冲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耳朵。
“伤亡情况如何?”
“阵亡十三人,重伤二十一人,轻伤十五人人,府邸后门的两户人家收到波及,一死一伤。”
“来袭者呢?”
“大...大概有二三十人,全部死亡。”
“那就是三十人了?
简直混账,这么多贼人不仅无声进入了荆州境内,甚至潜伏进了襄阳城,今日西门守将是谁?”
“回门主,是马兴。”
“他人何在?”
“师傅,我已将马兴带到。”
门外一人应声进入,正是刚从西门回来的捕将,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人。
关飞清晰地看见,捕将把手中的人往地上一扔,竟是一具没了脸皮的尸体。
“我到西门时,马兴已逃出城门,我立刻飞马赶上与其交手,将其杀死才发现,竟是人皮面具,真正的马兴想必不在世上了。”
“立刻启动荆州境内所有的情报网,一定要将剩余的贼人连根拔起!
另外,叫人带好钱财去安抚周围的民众,门下阵亡者一同抚恤。”
“是!”
捕将得到命令出了门,捕神这才发现千日防贼已到了身后。
“师兄,我...”
“门主,不必和我这个部下解释什么,眼下可有任务吩咐我?”
这时,捕神才发现一旁的关飞。
他突然想起,后者刚抓回来就越狱引发骚乱,随即百里门便遭到突袭。
其中保不齐会有什么联系。
捕神刚准备上前制住关飞,千日防贼将手一横:“门主听我一言,此子方才助我一同杀敌,想来不是同党。”
“师兄你闭关多年,还不清楚烈阳神教那伙狂贼的阴毒之处,我正是疏忽大意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捕神刚说完,关飞忽然嘴角一扬,神色自若地坐到了一旁的南木椅上。
他计划的好戏准备妥当,可以开场了。
“依门主所见,烈阳神教是怎样的存在?”
“哼,自然丧心病狂之徒,乱世祸民之辈!
近年来江湖上的平民血债,门派惨案,多半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今日之事,我百里门与他们决不罢休!”
一听这话,关飞知道自己已经套出来袭者的大致身份了。
估计是一帮无恶不作的邪教狂徒,而且势力远超莫问山脉那伙强盗。
百里门如今与他们已经处于死敌状态了。
关飞换了个舒适的二郎腿姿势,接着问道:
“那对于你们来说,天上无敌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捕神听到自己正头疼的另一件事,立马回道:“他?当然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恃武匹夫。天知道他消失多年是不是死于世外高人之手。”
“虽然张狂不知收敛,但的确武功极高,只能说是武不匹德。”
一旁的千日防贼突然开口补充道。
两人评价完,关飞心里又开始飞速盘算:
捕神对天上无敌的态度虽然不好,但两者没有到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的关系。
更不用说千日防贼似乎对天上无敌有几分欣赏的意思。
而捕神对烈阳神教的憎恨,已经溢于言表了。
这样一来,戏便可以接着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