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焰冷酷的身形，宛若移动中的标枪。小圆和她不知道有了些什么经历，主动凑在了她的旁边。

其他人，包括沙耶加，都不敢靠近，似没了面孔的路人，在两人周围，跟着所有的环境，都成了陪衬，模糊掉了。

当真正进入游戏世界，能够真正体会到晓美焰力量的一刻，才知道，她的恐怖。

夏佐恢复正常人状态，没了魔法少女形态时的心灵护甲，连看也不敢多看晓美焰一眼。

依照程序下课后，走廊转角，沙加耶出乎意料的早早等着了。

“.....呀，看来夏佐老师心情不是很好啊。”

纱耶加的笑容和动漫里面如出一辙，开朗的，阳光的，但夏佐知道，她早已不是动漫前期那个单纯的傻姑娘。

虽然依旧很傻，很执着，却装了太多事情，见过太多阴暗。

“......你专门等我？”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夏佐微微皱眉，才注意到，她没有变身，依旧用了不知名的方法，使周围变得空旷，人声远遁。

“嗯？对啊！呃，不过你可别多想哈。”

她俏脸一红，似少女的娇羞。夏佐知道，那不是对自己动什么情，而是霓虹少女式习惯性的——夏佐不理解的卖萌点。

“——现在知道，恶魔是怎样的存在了吧，即便我们都知道，她并不坏。”

“...........”

沙加耶：“嘿。但终究本能的，会让人无法舒服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而你，怎么知道我是魔法少女？”

纱耶加露出不可思议的笑，“魔法少女与魔法少女之间，为什么无论发生怎样的矛盾，都会最终，产生羁绊？”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不变身，大家就会觉得你是一个普通人吧。”

这一点，夏佐确实没有想过。

夏佐的沉默，也是因为纱加耶主动找到自己，而极为讶异。

如今在对方的反问下，瞬间被无可救药的，荒谬，由自己无知一手酿造的荒谬填满。

脸迅速胀红，那是被人知道自己宛若人妖形态后的，羞耻感。

沙耶加：“........啊？那个，怎么你脸变得这么红？......唔，其实我不会介意你的性别的啊。”

沙耶加：“......大家都不是人了，既然连人都不是，谁还会在意那些呢？”

“...........”

夏佐闻言之后，脸色几次变幻，终于，在一声只是游戏一场的心语后，烟消云散。

对方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开解了，噗哧一笑，伸出手。

沙耶加：“怎么样？加入我们吧，成为我们的伙伴？”

“..............”

沙耶加没半点不耐烦，相较于以前，成长轨迹，清晰可见。

沙耶加：“知道阵营吧，你看不见它，它确确实实存在，关键时刻，它就会改变你的心意，会让你顺着大势，而朝着注定方向流动。”

沙耶加：“........啊？那个，你知道小圆吧.......明明已经成神了，可是，却被她夺走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一滴眼泪滑落，掉了下来。

夏佐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闪烁，试探道：“你喜欢小圆？”

沙耶加脸亦相继如夏佐之前，只不过是再次羞红而已。

“——怎么可能？不是的！”

沙耶加收回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丘比说它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了你，我还不信，没想到它真的把你当作如晓美焰般的存在重视着。”

沙耶加：“我就问你，明不明白？还想跟着晓美焰做事？”

见夏佐再次沉默了下来。

她往四处眺望了一下，阳台外，云朵与云朵链接漂浮，时而变换成羔羊，似而幻化，成为新的未可知的雏形。

风吹过她的短发与制服裙，忽然觉得她忧伤极了。

她的声音亦变得极其温柔，迈步离开，走过自己肩旁时，如云般缓缓飘过。

“你可以不用表明立场，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阵营这个事情，你选择错了，一定会后悔的。”

“但你，终究会在关键时刻，做出符合你阵营的事情。”

“这大概是丘比为什么会选择你的原因，晓美焰为什么会选择你的原因，我为什么会选择你的原因。”

...............

可惜，她终究只是一个游戏内的npc，不知道夏佐，是内部玩家。

他步行离开学校，无人处，变换成了魔法少女的形态，因内心再次空澈，而旁若无人。

这一刻，她才有心情，细细捡起，刚才沙耶加说的那些话。

如同顽童，一枚一枚，小心翼翼捡起潮汐掀上岸的贝壳，去品味贝壳内的海音。

才得出了一个结果。

游戏内的剧情似乎是如此推进的。

其一：游戏内有一如其他游戏般，没有公开的隐形规则。

其二：根据当下沙耶加的言行举止可以揣摩得出她可能是所有魔法少女里面，除了小圆之外，最了解她的人。

其三：但她可能还不是最了解她的。便是熟知全剧的夏佐自己，在游戏里又哪有绝对把握。

其四：不过他目前肯定了，晓美焰是想借助他，完成一件东西，完成一个，她成为恶魔前没有做到的执念。

不仅他知道，似乎沙耶加、丘比都知道。

但她好像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

跳出局外，旁观者清。

她最初的愿望，依旧存在着。

已成了执念，哪怕世界毁灭重塑，亦在所不惜的执念。

她想要做的事情，必然是真真正正，彻底让小圆成为普通人。

那么最终，她必然会顺势借助诸天来一场足矣毁灭世界的杀伐，必然会再次降临，自己说不得，要跟着体验一次重置了。

也许诸天的到来，对于她而言，恰恰是一份大礼。

一份她求之不得的大礼，表面上警惕布局，内心欢喜雀跃。

所以才有了，之前她似人格分裂一般的吓人面庞。

给夏佐留下刻骨铭心的面庞。

当然推断终归是推断，作为玩家夏佐自然不会有认为自己需要入戏。

...............

今夜，必须再杀一个梦靥，或者玩家了。

本该是一种焦虑感组成的念头，冲击脑门发出警告，然而在魔法少女形态，变成了鲜明的，理智的决断。

而未有一丝一毫庸人自扰，与影响心意的莫名烦躁。

她坐在无人的调整屋内，彻底认可了自己当前的身份，决定除次以外，再不变回去了。

魔力的问题，对于玩家来说，实在是源源不断的。

好比缺蓝，从商城购买便是，对于其他魔法少女做不到的事情，夏佐亦可以做到，这便是玩家的优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夏佐，实力已凌驾于这个游戏所有魔法少女之上了，相当于晓美焰曾经的移动军火库形态，除了如今的晓美焰外，还有某些开局可能充值远远超过她额度的人民币玩家外。

她已是无惧一切。

特别是，当夏佐学会摸索出了，能够切换成无痛觉机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