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素问明显的一怔,心下诧异。
她乃元婴期修为,并且习的魅影幻术已是炉火纯青,纵使修为与他有些差距,但他绝不可能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不容她多想,眼看悚谷道人手中的黑帆锦旗上的黑雾愈来愈浓,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大。
绯素问咬牙也随之祭出一把通体血红的四弦琵琶,身子就地蹲坐,芊芊玉手轻轻触动琴弦。
“铮铮铿铿!”
琵琶声如鸣声脆,清脆悦耳,但依旧盖不过那阴风黑气之中黑帆锦旗上传出的冤魂恶鬼哭嚎声。
悚谷道人掀了掀眼角,丑陋的容貌因手中的黑帆锦旗显的更加的阴沉狰狞。
他高高抛起黑帆锦旗,手中结印聚灵,有些缺陷的唇瓣无声的张张合合。
随着他的动作,头顶之上的黑帆锦旗,无人自摆,来回重复。
同时,黑帆锦旗内乍然间涌出无数个白骨骷髅。
白骨骷髅摆成品字形,咧出白骨森牙的大嘴一张一合的朝绯素问袭去。
楚元阳三人,急匆匆的赶来宗门口的清浊山山顶之时,便看到如此景象。
“啊!”
忽然见一大堆冒着黑气的骷髅朝绯素问而去,兰香吓的张嘴尖叫。
絮曼音亦是捂嘴,把将要脱口的惊叫咽回肚子里。
而楚元阳则是愣在当场。
一路走来,听絮曼音与兰香二人解释,说一个灰袍老道,在宗门前行凶杀人,还口口声声的叫嚣着,让宗门内交出混灵根的恶徒。
整个合欢宗,资质为混灵根的,也仅仅只有她一人而已。
因此,老者口中所指的混灵根,除了她,就再没有别人。
但,她似乎从未开罪过什么灰袍老道。
就在数百个冒着黑气的骷髅朝绯素问涌去之时,一道忽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的绯色幻影,围着骷髅转了几圈,便击散了骷髅排出来的品字阵形。
“嘎嘎!”
骷髅被击的发出怪声,朝冒着黑风阴气的黑帆锦旗飞去。
“悚谷道人,我合欢宗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今日之举,可是存心挑衅?”绯色幻影顿下速度,赫然露出一张偏欧美,棱角分明的脸来。
“宗主!”绯素问停下手,大喜中带着些许羞愧之色。
傲霜对绯素问点点头,看向浑身被黑气包裹的悚谷道人。
“傲霜,老夫敬你是一宗之主,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只要你交出杀害我儿之人,我便就此离去,不然,哼哼,别说我悚谷道人欺负小辈!”
悚谷道人并未收帆,而是继续聚灵,大有傲霜不交出凶手,他便不罢休的架势。
“岂有此理!”
傲霜大怒,双手快速的结印,祭出自己的法器,与悚谷道人的发器斗在了一起。
“姐姐姐,这,这,怎么办?”兰香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元阳,焦急担忧的问。
絮曼音从惊惧中回神,亦是一副担忧之色:“楚姐姐。”
楚元阳心下骇然,她回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她到底是何时得罪了悚谷道人。
悚谷道人口口声声说她杀害了他的孩子,但她自从来了修真界,从未杀害过一人。
这老头是不是搞错人了?
她并未开口理会发问的兰香跟絮曼音。
不过多时,傲霜不济,围绕着她周遭的红光淡去,嘴角溺出几丝鲜血,惊诧万分的看着悚谷道人。
“你竟步入了出窍期!”
她本以为以自己内府三层修为,再加上上品圣器的辅助,起码也能与打个平手,不想,他竟对外隐藏了实力,并非是内府五层修为,而是到了出窍期。
绯素问一愣,难怪自己的魅影幻术对他没有一丝用处,原来这老怪物已是出窍修为。
楚元阳见连宗主都不是悚谷道人的对手,顿时只希望悚谷道人是弄错了人,紧张之下,本能反应的脚步悄悄向后移动。
对于修真界的修为划分,她还是了解的比较透测。
修为等级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内府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每个等级又有十个层次。
而出窍修为对她来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人家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死的不能再死了。
悚谷道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速速把人交出来!”
“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上去认罪,难道还想连累整个宗门不成?”站在一旁,观战已久的絮诗云,见楚元阳等人过来,赶紧跑过去,指着楚元阳故意大声的喝斥道。
楚元阳眉头一蹙,微微侧头,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趾高气扬的指着她的絮诗云。
她的眼神宛如寒冬里的狂风,冷的令人发疼。
絮诗云大惊,条件反射的退后两步,指着楚元阳的那只手抖个不停,但眼角余光赫然瞟见站在一旁看着她的阮紫凌之时,又回过神来,壮胆般的挺起胸膛,尖声叫道:“你看什么看?难道我有说错吗?整个宗门就你是混灵根,那位前辈说的不是你是谁?”
楚元阳盯着絮诗云不语。
絮诗云被她看的有些发虚,眼神开始躲闪。
“呵!”楚元阳忽然轻笑。
絮诗云更是不明所以。
她们这边的对话传到悚谷道人耳中,悚谷道人凶残的眸光朝楚元阳看来。
楚元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在她身上,让她不禁双腿打颤,膝盖几经弯曲,但她依旧没有双膝跪地,而是憋红了脸,用自己微薄的灵力来支撑自己仅存的尊严。
兰香站在一旁干着急,最后把怒火洒向了始作俑者絮诗云:“你胡说什么?姐姐前些日子的修为只是炼气三层,哪有能力杀人?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兰香的话,并未引起悚谷道人的注意。
“混灵根?”看着摇摇欲坠的楚元阳,悚谷道人嗤笑一声,如野兽般的双瞳一缩。
“噗!”
楚元阳承受不住悚谷道人的威压,鲜血如花洒一般从口中喷出,纵使如此,她依旧没有弯下膝盖。
“咔嚓!”
双膝承受不住强大力道的压迫,寸寸折断。
“唔!”
楚元阳难以忍受的闷哼一声,身体没有了膝盖的支撑,渐渐朝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