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甜将信一气呵成寄给父亲。没想到寄出信的第三天杨文宪便出了事情。
在李炳聚会那天晚上,甜甜和范无旬说清自己的意愿后,范无旬来黏糊她的时间就少了许多。范无旬也开始忙碌起来,甜甜觉得这是件好事儿。
这天下午她去成衣铺子给掌柜夫人送做好的小绣。本来中午要送去,结果梁婶子的小孙女流鼻血,梁婶子有些担心,甘甜甜便带着她们去医馆看,抓了要回来吃。就迟了些。
到成衣铺子,将东西交给掌柜夫人,换了银钱,甜甜就出门去。她想着梁婶子的孙女流鼻血,想着给孩子补补,便买了些鸡蛋,小心翼翼的提着要回去。甜甜已经快走到自家巷子了,看见墙角边有个漂亮女子蹲坐这在哭泣。
甘甜甜于心不忍,蹲下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呀?”那女子抬头,哭的梨花带雨,鼻头红红。甜甜劝她:“别哭了,没事呢!你……”话还没说完,便从后面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帕子上药味刺鼻,甘甜甜就觉得自己看不清了,然后后面怎么了她不知道,已经昏睡去了。
提着鸡蛋的篮子掉在地上,倒下“啪啪啪”,一篮白白分明的鸡蛋,打碎在地上,黄的蛋黄,白的蛋壳,揉杂在地上成了一副油彩画。
后来甘甜甜清醒来,就看见了范无旬抱着她,一起衣冠整齐的躺在床上。
甘甜甜想推他,她抬起手所有的力气都用了,可是,纹丝不动。甘甜甜想开口说话,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她记得自己看见了个哭泣的女子就去帮忙,没想到就一下子被捂住口鼻,到到这里来。
甜甜也不知是梦是醒努力去喊去推范无旬,这下真的动了动,范无旬感觉到了动静,睁开眼睛认清楚是甜甜,更加将她抱紧。不肯松手,说道:“别离开我,甜甜你吓死我了,再也别离开我!”
甘甜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想看他如此失控,僵硬着身体,等他说完。过了会儿,范无旬终于松开了她,甜甜挣扎示意自己要起来。范无旬看着她这么难受,于心不忍扶起她,让她靠坐在床头。又到了杯热水,慢慢喂她喝下。
甜甜着急,她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了,想要问,奈何自己全身没力,只好努力的先将水吞下。一连喝了四杯,甜甜感觉活过来了许多。含糊不清地问:“花(发)……生什……么?”
范无旬见她一定要知道事情,也明白她的性子肯定要问清楚,便对她说道:“甜甜别急,我跟你说。那天你和我说过自己的想法后,我就下决心要改变,想着自己读书科考并不是那块料,就决定经商多赚银钱,好让你以后不为生计发愁。只后几天我自己也在考察询问朋友要做什么。那天下午我没去找你,但我一直有派人跟着你,怕你再遇到危险。”
甜甜努力的说道:“快点……说。”她总感觉还有什么大事发生,让她焦虑不安。范无旬点头,握住她的手接着说道:“我的小厮着急的跑过来说,看见你快回到家了,却消失不见了。一开始他以为你已经到了梁婶子家,可是巷子里那篮子和打碎的鸡蛋,是你的东西,于是他就拍门去问,梁婶子说你没回来,于是两人又去附近找你,都找不见,梁婶子急哭了求他帮忙,小厮便连忙跑来将事情都告诉了我。”
甜甜点点头,她知道,在她昏迷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那女子的笑,心里知道自己中了计。问道:“哭的女人是谁?我……怎么了?”
范无旬接着说:“我一听觉得不对劲,连忙去查看,到处找都找不见你,我心底涌出不好的感觉。最后想到了李炳这人,于是我就去找他,他不见我,我觉得肯定有问题,找了些有能力的人手强行进去。李炳当然不肯,于是我们吵起来了,我肯定是他对你不利,一面拖住他一面让人去找你。最后在他家的一处别院找到了你。”
甘甜甜听他说的好似轻松,但知道其中的艰难以及范无旬为了找她付出的人情。她的心动摇了,这个男人为了她是真的付出了许多。但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看着范无旬无声地问道。
范无旬低下头,不知该不该说,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告诉甘甜甜便说道:“甜甜,杨文宪当时也被绑了去,当我找到你的时候,李炳在后面跟着,就你一人,他叫嚣着骂着下人,厉喝让人找到那姓杨的。我当时顾及不了,你毫无声息的躺着,我的心都吓得抖。连忙去将你带回来。后来听说杨文宪失踪了。”
甘甜甜听了他的话,心里乱做一团。她忽然就想起了许多,想起杨文宪对她的照顾,杨文宪的鼓励,杨文宪的开导。他不像范无旬那样热烈,但一直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在她周围。
甘甜甜一开始其实对杨文宪就有好感,不过她自知雨儿与杨大哥的感情好,她压下心中的那份感觉,将他们视为亲人。可是只能自己骗自己罢。现在杨文宪忽然没了音讯,甘甜甜觉得自己的心难过极了,杨文宪和雨儿隐射着她对婚姻的向往,现在他们之间也有些问题,她像是一下子失去方向。
甘甜甜强迫让自己清醒,仔细去回想,想要想出有没有什么有线索的记忆。可是脑中一片空白,这时她顾不得太多,想要救杨文宪,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爬起来,想要去写信给自己的父亲,也要告诉雨儿这件事情。浑身无力的她心有余力不足,范无旬见她这样,连忙问道:“甜甜你是要下床出去吗?”
甘甜甜冷着脸看他说道:“叫我甘小姐!”范无旬的心很堵,但现在也不是要吵架的时候。他扶着她,她不肯甩开他。但因为吃了药的原因一直软绵绵的,甜甜强撑着写了两封信,但她没想到雨儿快生产这点,太着急了其他的已经顾及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