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那个推荐健身放进我车里的!”
苏娇怜回忆近期的事后下了这个结论。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神眷者的?明明我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她将立方体以及目前掌握的其他事告诉了考伊斯。
考伊斯很重视这件事:“我现在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体。”
娇怜:“好的,请您用吧。”
下一刻苏娇怜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拿起桌上的两个立方体,用神识扫描了一下。
苏娇怜身体一震,又恢复了意识。
“我暂时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等我研究一下。不过你已经被盯上了,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要不你回晏都去吧?”
晏都是娇怜长大的地方,在那里她有她的亲人和朋友。
想到那个健身教练,以及自己离开晏都的原因,娇怜不想回去:“……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知道自己劝不了她,考伊斯只是叹了一声:“你肯定会自己去查的对吧?我最近精力有限,不然就可以一直保护你了。我会跟安全局说一声让他们帮你的,你行动的时候小心点知道吗?”
“好的,您放心吧。”
先不管那个推销员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神眷者的,只要抓住他总是能查到的。
娇怜调出车载监控,因为她给自己车的前后都装了监视器,还是能红外成像的,因此清楚地拍到了那个推销员的脸。
她把那张脸打印下来,立刻开车到那日的酒店前找人。照片上的人买找到,但幸运的是有另一个在推销健身卡的,娇怜立刻上前。
男人看见她走过来还以为她是对健身有兴趣,高兴地对她说:“美女,要了解一下健身吗?”
娇怜直接将照片放他眼前:“见过这个人吗?”
她紧盯着男人的表情,只见他瞪大眼睛似被吓了一跳,然后看着她:“你找大福什么事?”
“他现在在哪?”
“……他自杀了。”
两周前,也就是娇怜碰见他的那个晚上,李大福自杀了。
据他的同事李富贵说,李大福下班时一点异常都没有,跟大家有说有笑地道别后离开。他第二天没来上班,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于是中午李富贵去他出租屋找他,敲门的时候没人应门。
李富贵觉得很奇怪,因为大福不是那种不打声招呼就一走了之的人,于是他拜托房东开一下门。后来他们在出租屋内找到已经心跳停止了的李大福。
“大福的遗书里说,他一直有抑郁症,但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就一直装作没事的样子……都怪我,我明明是他好兄弟,竟然没有察觉到。”李富贵说着开始掉眼泪。
“……”对于李富贵的心路历程娇怜完全没感觉,她追问,“他平时有抑郁症的表现吗?发觉自己有抑郁症后他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大福一直是个很开朗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有抑郁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他没跟我们提过。”
“警察怎么说的?说他是自杀吗?”
李富贵有些奇怪地看了娇怜一眼:“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大福是被人谋杀的吗?”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警察是怎么说的。”
“警察说根据屋内痕迹和他的遗书判断他是自杀的。”
“啧。”娇怜愤愤地啃指甲暗暗道,“真麻烦。”
他是真的自杀还是被人杀了之后伪装成自杀的?
因为有考伊斯的帮忙,现在她可以借阅安全局的档案。窄州档案室只有一个老头,动作很慢,娇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等待。过了很久老头终于将她要的档案拿出来。
娇怜礼貌地道了谢,接过档案飞快地看起来。
“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呀?”
“侦探。”
“是在查这几个人的死因吗?”
“嗯。”
感受到娇怜的冷淡,老头不再向她搭话。
梅洛妃案件的档案很详细,照片和文字描述都有,很明显这是一起意外死亡的案件,笔录只是简单地问了保姆发现梅洛妃死亡时的情况。
娇怜怀疑是立方体让梅洛妃看见了什么东西,导致她踩空从楼梯摔下来。
李大福自杀的信息不多,只是查了他安眠药的来源,询问了一下身边人他最近的情况,确定是自杀案后就结案了。
娇怜打算先去跟那个保姆聊聊天。
这位保姆曾是保洁公司的金牌清洁员,两年前和梅洛妃签了长期合同,每天都会去梅洛妃家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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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娇怜敲开保姆周大姐的门:“您好,是周大姐吗?我是之前跟您联系过的窄州电视台的编剧。”
“您好您好。”周大姐局促地迎她进屋。
娇怜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您家布置地好温馨啊。”
真是一套毫无特点的房子。毫无特点的布沙发,毫无特点的电视,毫无特点的花瓶摆设。
“都是随便布置的,您先做,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就好了。”
“那哪能啊!”周大家笑着走进厨房,拿出茶壶和茶叶。“这茶放了好久了,一直舍不得喝。”
她泡了壶茶给娇怜,娇怜不懂茶,没喝出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看见茶罐写着“铁观音”,罐子包装精美,应该值不少钱。
周大姐喝了口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还是一年前梅小姐送我的。”
“您跟梅小姐相处得好吗?”
“很好。梅小姐虽然是个大明星,但一点架子都没有,有一次我不小心摔碎她的花瓶,她反而安慰我碎碎平安。”周大姐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梅小姐人真的很好。”
“您也知道,我想拍一部纪录片,主题就是生活中的梅洛妃,因为平日里跟梅小姐接触最多的就是您,所以希望您详细讲讲平时梅小姐是怎么样的。”
因为梅洛妃死后保姆接受过许多采访,类似的问题已经回答很多遍,娇怜一提起她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娇怜一脸微笑地听了许多废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空档问问题:“那张杀死梅小姐的桌子是什么来历?”
周大姐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不是那张玻璃桌,梅小姐应该也不会失血过多死吧?我想知道那张桌子的故事。”
周大姐看来并不想提,喃喃道:“这桌子有什么好说的……”与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娇怜的一再追问下,周大家还是说了:“出事一周前吧,梅小姐说要买一张全玻璃做的桌子放楼梯平台那,她太忙了,就让我去随便买一张,我这啥也不懂,就随便买了一张放那了。”
“梅小姐怎么会忽然提这种要求?”
“这……我也没问过。”
“所以梅小姐没跟你解释一下原因吗?”
“没有。”周大姐摇头道,然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娇怜道,“其实出事前不久梅小姐跟我说她遇到了一些很邪门的事。”
“比如?”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听见外面有走路和开关门的声音,或者在屋子里看见人影一闪而过,总之是见鬼了。”
娇怜想起之前堤喀跟她说这个世界是不存在鬼的,但她还是做惊讶状:“神眷者住的屋子也会闹鬼吗?”
“不是闹鬼,梅小姐说应该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她有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没什么效果。后来她忽然说要买个玻璃桌放楼梯平台那,我自己估摸着跟这事有关。”
“可以说一下是在哪里买的桌子吗?”
“就是墓碑路那边的红树林家具店。”
“您是怎么挑中那张桌子的呢?”
“我进了店,店员问我想买什么,我就说想买玻璃桌。她就给我推荐了那张,说是什么设计师最新款,很热销,我就买了。”
看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娇怜离开周大姐家,打算吃完午饭去找神婆。
她把自己的车开出停车场,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一个身着破帽衫,浑身腐烂的人——或者说怪物朝她缓缓走来,他整张脸都被帽子遮住,但娇怜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将他脑补为骷髅了。
她差点就踩下油门朝那怪物撞去,但零点零零一秒后她理智回归,立刻在心里拼命呼叫考伊斯。
“考伊斯大人!救命啊!”
“怎么了?”考伊斯很快回应她,但那怪物在考伊斯出现时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