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九每多一句，夏兰脸色就苍白一分。

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她自以为隐秘的想法被人扒了个一干二净。

对上沈珺九漆黑的眸子时，夏兰突然就想起了昨夜里的燕无戈。

两饶冷漠，如出一辙。

沈珺九神色冷淡道：“你对我有怨，我不可能留你在身边。”

“北王府不要你，你自寻出路去吧。”

沈珺九完之后转身就走。

夏兰这一次是真害怕了。

她看得出来，沈珺九是真的不会留她。

哪怕明知道将她赶走之后，她会没命，可沈珺九却没有半点心软。

夏兰彻底慌了。

“姐，姐奴婢知道错了。”

“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见沈珺九脚下未停，她一把拉住冬青的裙摆。

“冬青，我不能进刑堂，你我认识多年，求你替我跟姐句话。”

沈珺九看重冬青，她也许会留情。

冬青看着夏兰神色慌乱的模样，想起进了刑堂的下场，她嘴唇动了动。

夏兰哀求：“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识好歹，是我逾越了本分，我真的知错了。”

冬青看着她满脸苍白，忍不住开了口：“姐。”

沈珺九回头看着她：“你知道我的脾气，接下来的话你最好别。”

冬青闻言脸色微变，却还是跪在地上道：

“夏兰有错，可她能力出众，就算在王府死士之中，也是排名前几的。”

“留她在身边能够帮助姐，而且她绝不会背主，求姐饶了她这一回。”

沈珺九沉着眼看她。

冬青低声道：“奴婢保证，她绝不会伤害姐。”

沈珺九眼里染上寒霜，像是被她的话惹怒。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有多难，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我绝不可能留一个对我心存怨恨，不知分寸的人在身边。”

“昨夜里我就已经跟你过我为何不留夏兰，你明知道我的性情却还替她求情，到底是觉得我心慈手软，还是觉得我舍不得将你也一起赶出去？”

沈珺九话之间，眉眼中尽是寒芒。

“冬青，你性子虽合我心意，可我不是非你不可。”

“奴婢知道。”

“知道你还求情？”

冬青默了默，磕头：“求姐饶了她这一回。”

沈珺九像是被她的反应给气笑了，眼底寒意更重。

“到底是什么给你错觉，让你觉得我好话？”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跟她一起滚。”

“我会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另外派人过来。”

冬青脸色瞬间惨白，可却还是跪在地上。

倒是夏兰，听着沈珺九居然连冬青也一并赶走，她顿时脸色大变。

主子从来不是心慈之人，她昨夜被赶走已经打了主子的脸。

如果冬青也一并被赶出去，恐怕主子绝不会留她们性命。

夏兰猛的松开了冬青，朝着地上磕头急声道：

“姐，姐我错了。”

“冬青心软，是我仗着往日情分逼她为难，她不是故意忤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