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颉被贬的消息传出来时,太子气得险些晕过去。
尚来庆因为重伤,虽然避过了宫中震怒,可同样也因为他有伤在身,无法主持大理寺之事,结果被谁都未曾瞧的上眼,出身寒门,名叫康从的刑部郎中顶了黄颉的位置。
豫王原本还觉着太子丢了个大理寺卿,觉着尚来庆有机会而暗自欣喜。
可谁知道被人拦路截了,整个人有些暴跳如雷,比太子好不到哪里去。
相比本就没有大理寺只是错失了机会的欲望,太子无疑更为大动肝火。
……
“这康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父皇他是糊涂了吗,居然让一个刑部郎中直接越了两个品级,来当大理寺卿?!”皇后宫中,太子怒声道。
“太子,慎言。”
皇后低喝了一声后,才朝着四周看了眼。
原本守在殿内的宫人连忙退了出去。
太子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言,连忙收声,可脸上依旧难看,半晌后才咬牙道:
“母后,你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大理寺遭了刺客又不是黄颉的错,父皇直接将他贬了太过题大做不,那个尚来庆有伤在身暂时不能打理大理寺,可大理寺不是还有一个闲置的少卿吗。”
“父皇怎么突然就从刑部拉了个郎中过来顶了黄颉的位置?”
尚来庆是豫王的人太子知道,可另外一个少卿却是偏向他的。
如果明启帝用的是那人,太子还能想办法将人拉拢过来,替了黄颉被贬后的空缺,可是怎么就突然就冒出来个康丛,横插一杠抢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哪怕豫王同样没得了好处,可太子也照样损失惨重。
他哪能甘心?
皇后穿着金丝绣凤的华服,面容十分慈爱,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哪怕不笑时亦像是在笑,脸上淡施脂粉,虽然算不得美貌,可给饶感觉却是如沐春风,十分舒服。
皇后看着气怒至极的儿子,却比他要冷静的多:
“本宫教过你遇事要沉稳,万勿被情绪所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谨言慎行,你都忘记了?”
太子被训斥了后忍不住道:“儿臣只是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皇后道:
“你以为你和豫王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你父皇会不知道。”
“你都明晃晃的将人送去大理寺了,难不成还想着出事之后,你父皇能继续让与你们二人亲近的人,去接管大理寺不成?”
“母后?”太子神情怔愣。
皇后开口时,带上了三分训斥。
“大理寺本是三司之首,黄颉又是大理寺卿,你当日直接将沈珺九送去大理寺的时候,就等于是告诉了所有人黄颉是东宫的人。”
“买凶杀饶事情,你不将人送去京兆府衙,不去用胡金海借豫王之力,反倒是将黄颉拉了进来,甚至还让他陪着你和豫王闯了宋家。”
“你一句糊涂都是轻的!”
皇后的话让得太子脸色有些难堪,而她看着下方面色僵硬的太子,忍不住心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