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满是挑剔的上下看了看沈珺九,那目光格外的折辱于人,高高在上低眼瞧着她时,就像是在看什么廉价的货物一般。
若换成寻常女子,恐怕会被她目光看的羞愤至死。
沈珺九却面色不变,好似完全没感觉到她眼中的恶意。
秦太妃开口道:“你是哪家的?”
皇后笑着道:“太妃娘娘怕是没听过,她是礼部尚书宋宣荣的外甥女,南地沈家的女儿沈珺九。”
秦太妃闻言顿时冷声道,“原来是她,哀家倒是听过她的名声,据是个克父克母,八字极硬的扫把星。”
皇后笑容一顿,脸上也带了三分冷意。
“太妃娘娘笑了,那些话不过是外人胡乱传言罢了,能信的也就是些无知之人,怎能当真?”
秦太妃却见不得皇后人好,偏要反着来,“克死父母的确算不得扫把星,可哀家听她族内叔伯也死了好几个,连带着祖母和她亲大哥也没得了好。”
“这么命硬的人,皇后却还将她叫进宫来,也不怕折损了皇帝的福气,哀家瞧着倒不如送去庵堂佛寺里消消煞气的好。”
聂宝宝听着秦太妃的话顿时就沉了脸。
沈珺九抬眸看着秦太妃时倒还算平静,只是嘴边的笑意消散。
这个秦太妃当真是格外的蠢毒。
身为太妃,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该顾着些身份。
可她倒好,不过是因为瞧不顺眼聂宝宝,想要跟皇后别苗头,就拿着一个无辜女子来当筏子。
一张嘴就想给她钉死了克父克母、八字不详的名声,竟还想让她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她怎么不上?!
沈珺九心中冷嗤了声,面上突然开口。
“太妃娘娘此话民女不敢认同。”
“珺九父母的确早亡,叔伯祖母也去了几个,可人之生死自有意,若是父母早亡,亲眷去世便是被人磕。”
“那不知太妃娘娘的父母叔伯,可都还康健?”
要是不在,您不也是扫把星?
后一句话虽然没,可所有人都懂了她的意思。
秦太妃顿时沉了脸:“放肆,你竟敢这般跟哀家话?!”
沈珺九盈盈站在原处,面对着秦太妃的怒气却是背脊挺直。
少了几分之前的柔弱,却多了些倔强。
“珺九只是心有疑惑,所以才问太妃娘娘罢了。”
“太妃娘娘身为宫妃,身份尊贵,自该比旁人更明白何为谣言止于智者。”
“我父母当年被流民暴徒所害,若真要计较,那也该问罪朝廷为何不曾安顿好流民,为何京郊之地、子附庸之所,居然会有匪患行凶致人性命。”
“至于我大哥,他更是被人所害。”
沈珺九沉声道:
“人人皆知我大哥无辜,知晓害人之人罪有应得,可太妃娘娘不去责怪那恶毒行凶之人,反倒是怪受害之人。”
“难道在太妃娘娘眼里,我和我大哥就该引颈就戮,死在那龙穆山上,才不碍着您太妃娘娘的眼吗?”
“皇家之人本该仁德宽厚,可太妃娘娘却这般心思,实在叫人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