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可以……”
孙嬷嬷狡猾地扬起嘴角:“只要六姐答应去老夫人那求情,解了大夫饶禁足,并把另一半管家权交还给大夫人,这事便能有回转的余地。”
秋月愤愤不平,眼中狂暴喷火:“你们简直狮子大开口!”
姐费了好大劲才把大夫人斗成现在的地步,如今她们竟拿吕芙要挟姐,想这般轻而易举地要回管家权,太可恶了!!
孙嬷嬷知道陆卿九的性子。
她也不恼,沉声一笑:“既然六姐不愿意,那老奴便只好按家规行事。将吕芙双手双脚废了,再打三十大板送入罪奴所!”
陆卿九比孙嬷嬷还要淡定:“我可以去向祖母求情,可结果怎样我不能保证。”
决定权在祖母手中,她只是去帮寒钰蓉两句好话罢了。孙嬷嬷点点头,虽然放过吕芙不再打板子,但明面上还是罚吕芙去守祠堂一夜。
秋月给吕芙上完药后,看着她尚在昏迷中便被紫霄阁的人强行带走,又气又恼。
“姐,她们欺人太甚了!”
“这事是我们自己理亏,怨不得别人。”陆卿九目送吕芙被带走后,转身回了东篱院。
此时色已晚,晚霞深红似火,落日余晖静悄悄地洒在枣树梢上。东篱院里少了吕芙,像是心里有一块突然被挖空了似的。
陆卿九推了推侍女送来的鸡汤晚膳:“给芙送过去。她年纪又没有修为,那三十板子打下来,吃点好的能恢复快一些。”
秋月咬着牙应了一声。她心里难过,瘪着嘴拎起食盒就跑了出去。
姐心疼吕芙,宁可自己不吃也要照顾下人们。她没什么能帮到姐的,只得顺着姐的意思把事情办好,希望能让姐减轻负担。
陆卿九倚着纱窗,在门口仰着头看了会晚霞后,才兴致缺缺地转了回去。
今日之事要全属意外,她是不信的。
可能一开始,紫霄阁也没想过用这招来害人。后来偶然间发现吕芙偷拿,不要的废弃饴糖罐子,这才顺水推舟唱了这出戏。
这事坏就坏在吕芙捡回那些不要的废弃罐子时,没有在老夫人面前过明路。这才导致大房反咬一口,她是偷盗。
大房摸准了吕芙刚进侯府不懂规则,上纲上线把事闹大,白了就是想让陆卿九对她们妥协罢了。只是苦了芙,竟无缘无故的就成了大房要挟陆卿九的炮灰。
半夜里,朦胧中听见紫霄阁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喧哗。
接着孙嬷嬷的大嗓门传便侯府:“有刺客!抓刺客啊!”
陆卿九起身披了衣服走出来,就见南方越右手握棍,孑然一身坐在东篱院的大门台阶上,背脊挺直宛若神尊。
有他在,陆卿九感觉安心不少。
她让秋月在祠堂陪吕芙守夜,如今东篱院便只有陆卿九和南方越两人。
倏忽!
一道黑影掠过屋顶,朝清风居的方向奔去!
不好!祖母有危险!
陆卿九脚下生风,虚空步已经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