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才擦亮,乐樵苏就派人过来传话,说情况紧急,让陆卿九赶紧过去。
自那日开张后,陆卿九便将医馆交给乐樵苏和丘枫两人打理,如果不是遇到棘手到连他们也无法解决的事情,两人绝不会来请她。
前来传话的伙计面色焦急,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系好带子,想必是临危受命,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着急地奔出了门。
陆卿九放开才吃了两口的早膳,个祖母行了礼后,三人火速往医馆赶去。
此时天还未大亮,可医馆门口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群众见陆卿九过来,自动让开一条路,纷纷向她投来奇怪、质疑、甚至愤怒的眼神。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陆卿九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背脊笔直,从容不迫地走向医馆。
众人见她面上不卑不亢,没有半点心虚,本来想好的一肚子责怪的话,竟被她不慌不忙的表情和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气质给镇住。
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来的路上,已经听伙计说了大概的缘由。
因为医馆门面的扩张,因地制宜,丘枫将一些重病、走动艰难的病患留在医馆过夜观察。
这本是一桩好事,可今早起来时,发现昨晚在医馆过夜的病人,病情急剧增重,有些甚至出现了昏迷、休克的情况。
观其脉像虚浮无力,应该是中了某种不为人知的高阶毒药!
她径直奔至病人身侧看了情况,还好,毒素已经暂时被丘枫压制住,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丘枫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乐樵苏指了指已经撞墙寻死的郎中,是开张那日,后面收的两个郎中里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
前几日,丘枫还同陆卿九说,这个郎中行事稳妥、为人正直,是可以重点培养的对象。
如今出事的病人都是在今天清晨他来值守后,集体有的异常。且乐樵苏还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残余的毒粉,经过验证,的确和病患所中的毒药为同一种。
人证物证具在,那人百口莫辩。眼见着诡计要被拆穿,他竟以死来自证清白。
原以为是个忠贞不二的可用之人,没想到却被他那副憨实本分的面孔骗得团团转,丘枫心里自然十分难受。
一是怪自己看走了眼,二是因此连累医馆名声受损,他既自责又懊恼,一度无颜面见陆卿九。
病人中毒,疑似下毒的郎中寻死自证清白,事情陷入死局。
人群中,几个看起来很眼生的群众带头嚷嚷闹事。
“流芳堂是黑医馆,不仅害人性命,还逼无辜郎中定罪,迫害郎中寻死自证清白。流芳堂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医馆!”
“坚决抵制黑心医馆,让流芳堂在临安城消失!”
“流芳堂草菅人命,麻木不仁!将陆卿九送官!还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清白!”
这段时间流芳堂的作风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并没有在那几个人的恶意引导下,就随意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