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九乖乖地把脑袋枕在他平躺在软塌的大腿上,有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满足感。
“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璟沐进一步提示陆卿九。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头已经都懂了,也明白要怎么做了,可就是放不下一些执念,迈不出最后那一步。
不是心软,而是善良到还心存侥幸,以为可以用温存感动对方。殊不知这种善良,在对方眼里却成了争夺的筹码。
善良得过了头,就是愚蠢!
他的小九儿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只是缺一个人来点化罢了。
而她愿意找他来做这个点化她的人,他很开心。
善良要有锋芒,牺牲才会变得有意义,事情不算很糟糕,所以更要早日下决心,及时止损。
陆卿九沉默了许久,微微半阖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又像是在入神地思考。
对那些恶人即使仁至义尽,他们的本性也不会改变。这是小时候学农夫与蛇时,主上说的大道理。
即使她现在不愿意承认三姐姐是那条反咬一口的毒蛇,但不得不说,她个人的决定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医馆,和临安城百姓们的生活。
三姐姐并没有因为她的善良和退让而感动,反而变本加厉,隐隐有种要黑化的感觉。
或许她曲解了对于三姐姐的真正了解,善良不是博爱,需要理解。
如果农夫选择把蛇放进树洞里的话,这个寓言故事又将有另一层意义。
或许三姐姐的平台并不在医馆,而是一个比侯府更大更复杂、有更多女人你争我夺的地方。
想清楚这一点,陆卿九感觉整个脑袋都轻松了,思绪一下就豁然开朗起来,有种拨云见雾的奇妙感觉。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美男大佬光滑富有弹性的脸颊上,肆无忌惮地捏了捏。
嗯,肤质顺滑细腻,触感微凉,像在捏果冻一样,手感不错!
想通了三姐姐的事情,趁着月色正浓,现在思绪清晰,干脆翻身起来写写画画,研究怎么培育凝血草。
不知过了多久,陆卿九眼觉眼皮撑不住地往下掉,哈欠连连,做事效率直线下降。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去另一间房歇息。
扭头一看,美男大佬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了的时候气息很弱,不仔细辨别根本听不出来。乌黑的墨发随意地铺陈在软塌上,修长双腿有些委屈地屈卷起来。
小扇子半浓密卷翘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在下眼睑投下一片墨色。宽大素净的白袍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动了动,呼吸均匀、神态有些疲倦。
十足的男版睡美人。
这张俊美到让女人都嫉妒的脸,陆卿九实在不想放过。
悄悄地爬过去,动作极轻极缓地,在他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晚安,我的男神大人。
蹑手蹑脚地出门,杨关似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望着她。
“怎么了吗?”陆卿九有些疑惑他的表情。
“没没没。”杨关把头摇得跟不要钱的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