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九咬紧牙关,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块玉佩,就能认定我是内奸了吗?”
她的表情又倔又犟,精致的妆容下,一张脸明艳动人,像是上制造出来的最美的艺术品。
许闻痛惜地摇了摇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陆卿九立马顶嘴:“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何须悔改?”
她没有一丝畏惧后怕,高高昂起的头颅倔强倨傲,透着惊饶风骨,不向任何黑暗势力低头。
许闻一直以来对她的欣赏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如今竟然直指陆卿九就是内奸。手里定然是握有充分的证据,才敢直接将她押上大殿。
大殿一侧,许今朝面庞凝重地盯着殿内的一举一动。今日,父亲神情严肃地跟他要来皇宫抓内奸,他想着陆卿九今日也会在皇宫,于是便一时兴起,要跟过来看看。
但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难怪在路途中,父亲的神色一直很古怪!
他的右手紧紧捂住长剑,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即便是证据确凿,他也选择无条件地相信陆卿九,而父亲选择了相信证据!
既然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倘若父亲今日敢动陆卿九一根汗毛,他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将陆姑娘救出来。
许闻冷哼一声,招了招手,立马有几人拿着书信走进来呈给沈之焕。
“这是在陆姐西宫住的房间里搜到的,她和黑水巫山之间通敌卖国的证据!”
在西宫的房间里搜到了?
怎么可能?
陆卿九第一个怀疑的人,是田青青身边的侍女,年纪尚不谙世事,极有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利,出卖落魄主子。
但当目光投向那侍女时,她的眼中竟然也满是惊讶,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慌乱!
沈之焕扫了一眼后,直接将书信扔给陆离:“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女儿的笔迹。”
陆离忙不迭上前,慌乱中帽子一歪。他一边仓皇失措地捡起地上的书信,一边狼狈地扶帽子,模样十分丢人。
胡烁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这样的糟心爹爹,早就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丢人现眼、坑女儿的爹,还留着过年吗?!”
胡烁气得掀桌,像只气疯聊仓鼠一样,瞪着短腿上蹿下跳。
陆离心慌慌地看了几眼后,突然嫌弃地从手捂住脸,做出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的,的确就是陆卿九的笔迹。”他倒是老实,直接就承认了。
陆卿九在心底冷笑几声。
从她被压上大殿开始,陆离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女儿”变成了连名带姓地称呼。叫她名字的时候,像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语气平淡。
脸庞上急于想撇清一切,将自己和侯府摘干净,免得被牵连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先前她竟然还一直对这个爹得存在一丝幻想,甚至还真地幻想,爹爹其实很爱自己。只是迫于某种难言之隐,所以才一直在表面上做出一副对她毫不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