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九想了想,直接将妆容卸掉,恢复原本的样貌。
胡言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太久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她都已经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与世隔绝,被全世界抛弃了。
能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见到卿儿妹妹,真的太好了。瞬间让她的生活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岁月漫长终可抵挡。
“卿儿妹妹,你得对,我这婆婆和阿姐,真是一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毒母女。”
被憋得太久了,胡言急于想找一个人倾述。比起身上的病痛,心里的结才是让她郁郁寡欢、对生活失去盼头的根本原因。
若是不让言姐姐将挤压在心中的愤懑倾述出来,只怕会憋坏的。陆卿九深知这一点,所以认真地听言姐姐话,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
原来自打言姐姐在云居寺出现意外后,南母和南姐就对她颇有不满,但是碍于南方越固执己见,两人拗不过他,没办法,这才答应让他娶了胡言。
陆卿九在心中冷笑一声。
南家母女两怕是假意阻拦、有心成全两人。
目的就是先攀上胡家这颗大树,等将胡言身上的价值榨干,再以她不干净为由,踢出胡家,重新为南方越物色一个她们心中听话乖巧、侍奉长辈的好儿媳。
接着,在胡言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述中,完全验证了陆卿九的想法。
两口住进来以后,南方越本无意让南母过来,岂料耐不住南母软磨硬泡、各种道德施压,为难地来征求胡言的意见。
胡言本就是一个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别饶人,哪好拒绝。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南母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可自从南母搬进南府住后,她们的生活就开始不太平起来。
先是南母身体有恙,动不动就头疼脑热,在夫妻两人面前有事没事咳一下,严重的时候咳得面色青紫、直接伏在地上呕吐。
问诊吃药都治不好,最后南家姐姐请了术士来家里一看,是邪气入体。南府正东主位有门紫气,可抑制南母身体内的邪气,如果南母住在那,就能痊愈。
既然术士都了这样的话,胡言也不好自己占着东居而让南方越担上一个不孝的罪责,于是主动提出让居。
虽然这事遭到了南方越的强烈反对,但南方越不在时,南母有意无意地在胡言面前撒火发脾气让她感觉压力倍增,胡言不想为了这事再整日里受南母的冷脸,所以直接搬出主居室。
南母竟也就厚着脸皮,乐呵呵地住了进去。
本以为了了这事,南府就能恢复太平,可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
接下来,南姐隔三差五地以关心两口、探望母亲为由,频频前来探望。
有时候竟然达到了一往南府跑三次的频率!
每次都空着手来,要么就带点不知从哪个路边捡来的野花得多高大上似的,要一大堆回礼回去。
这也就算了,南姐越来越贪心,根本不满足于丰厚的回礼。